腦子裡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關小愛只覺得腦袋疼,很疼,很疼,暈乎乎。

「不對,你不是二叔,你是渣男,何賢君,你是個渣男。」

下一刻,猛然轉了話鋒,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何景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不是睡覺了?什麼時候又出來了。」

「我……我是因為……」因為什麼,半天她支吾不出來,腦子裡分明想要說的話,好似又說不出來了。

完全沒有印象。

有些煩躁的揪着頭髮,亂亂的揉了一通。「和你有什麼關係?」

關小愛確實是喝醉了,以至於她忘記了,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幾日收留了有家不能歸的她。

「景岩,你喜歡這種沒成熟的綠豆芽?」說話的人關小愛沒能看仔細,因為她已經分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了,應該是被酒精沖昏了腦袋。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這種的?不過方格,要是和你身邊那些女人相比,我倒是覺得綠豆芽會沒有那麼的難吃下去。」

方格一笑,不以為然摟着身邊的波霸大妹子狠狠的親了一口,人家嬌嗔的喊着,孫哥。

而那個時候關小愛並不知道孫哥的名字就叫方格,而她迷糊之中只聽到了孫哥,以至於在日後還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來,來,我說綠豆芽,要不陪着哥哥們喝幾杯?」說着一瓶酒晃動着擺放在她的面前。

關小愛搖搖晃晃的,擺着手,「那個,那個,我醉了, 我喝不了了。」

「這麼沒勁,不喝怎麼可以,這來都來了,一杯是要喝的,要不,我吹了,你隨意。都來到這種地方了,還裝清純不是呢?」

關小愛還是擺着手,她就算再愚蠢也不會不知道,自己這是走錯地方了,而她必須要趕緊回去找到方茴。

但是她還沒走呢,方茴拍着她的肩膀過來了。

「小愛,我就說你這丫頭要走錯路,這麼多年了,這個毛病怎麼還沒有改啊。」

她楞,回頭,看到方茴妖嬈的站在一旁,她只覺得頭疼。

「那個,方茴,我們走吧,我醉了。」

「走什麼啊,人家看不爽我們呢,我們要是今天不喝這酒,還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不成,裝清純也得看人,你們說對嗎?」

方茴曾經就是個吃喝玩樂在酒吧的人,所以她說出來的話未免就是指桑罵槐,可是又讓人無處可挑。

她優雅的坐在那個叫方哥的面前,端過一瓶酒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她想要伸手攔着,都來不及,只見一瓶啤酒見了底。

「怎麼樣,這酒喝完了,還能有什麼花招?」

關小愛忍不住又拽了拽頭髮,「方茴,趕緊走吧,你再不回去秦澈真的會和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老娘不稀罕。」

關小愛覺得這肯定是氣頭上的話。

然而,關小愛想走,方茴不走,何景岩從一開始就跟看好戲一般的看着她。

從上到下。

沒能放過。

他的視線掃過她的,她微微低下頭。

「方格,這人姑娘這麼豪爽,你要是不喝,你可遜色了。」

行吧,本是到此結束的事情,結果,事端又被挑起來了。

她已經攔不住方茴,那丫頭簡直是要瘋掉了,她不清楚,方茴今日裡風風火火的說來捉姦,是否真的知道了秦澈的什麼事情,還是說她是真的瘋了。

眼見桌子上的啤酒瓶子越來越多。

她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了。

而下一秒,她的身子,卻突然被扯動了一下,一個不小心,摔進男人的懷裡,熟悉的沐浴乳清香來自何二叔公寓裡的味道。

她微楞,抬頭,落入了他的雙眸。

「小愛,你也喝。」

五個字,不帶各種語氣。

仿佛是命令。

她搖晃着腦袋,掙扎着想要從他的身上上爬下來。但是男人扼住她的下巴,「小愛,為了懲罰你的不乖,這酒必須喝了。」

「我以為關小愛被我那個侄子拋棄之後,就算難堪也不至於落魄到來酒吧釣凱子,很顯然,我還真是看錯了。」

這話帶着強烈的諷刺。

關小愛想,何景岩是將她當成來酒吧釣凱子的了。

分明可以解釋,但是唯一能讓這個解釋成立的人此刻已經喝的狂歡。

而她看了一眼眼前放着的啤酒,不說話,啤酒的味道在她的胃裡泛開,她不喝酒,但是今天卻一口氣喝了那麼多。

「這樣子行了嗎。我都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何景岩卻笑了,那個笑容在酒吧里被震耳欲聾給掩蓋了,可是他說的話,帶着狠厲又不解卻迴蕩在她的耳邊許久。

他說,「關小愛,別忘記了,在你走投無路時,可是我救贖了你,今天開始,遊戲規則就是我定下了。」

關小愛看不懂何景岩,就猶如看不懂何家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何賢君。

於是她只知道,她被灌下了許多酒,本應該找方茴求救的她,卻在看到方茴也喝得七倒八歪的時候,終於作罷。

她只覺得腦袋裡暈乎乎的,快要爆炸了。

何景岩的表情已經看不清了,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邊倒,有條手臂來的及時,可惜的是這個懷抱終究是陌生的,讓人寒顫。

胃裡翻滾的厲害,想要吐卻又吐不出來。

再然後,她的意識完全辨識不清,直到感覺自己被抱起丟入了車裡。

翌日。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腦子還是短路的,渾身酸痛到讓人懷疑做完上出了一場車禍。

房間裡只有一人,但是她還是回想出來了,這裡是何景岩的公寓,而她此刻躺着的地方澤是何景岩安排她住下的房間。

但可怕的是,身上除了貼身的內衣褲之外,赤 裸裸的讓人害怕去想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不上那麼多,胡亂的將地上散落的衣服穿起來。

她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何景岩仿佛是沐浴過後,穿着寬大的浴袍,手拿着高腳紅酒杯,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她當然不是故意偷聽,但是他說話聲音不小,能聽見,是意外。

而電話的內容,讓她難以想象,何家二叔長年都在國外,這一次突然的回來,居然是因為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