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愛剛去了市中心醫院,拿了藥。半年前,她的丈夫出了車禍,在她的悉心照料之下現在終於轉好。

但醫生說了,還是需要再服用藥物進行鞏固。

七月的天氣,燥熱的空氣讓人仿佛置身蒸籠。

顧不得拿紙巾擦拭,為了保證其中一味藥的藥性,關小愛匆匆往家裡趕。

開了門,就在玄關處看到一雙東倒西歪的暗紅色七寸高跟鞋。關小愛愣了一下,因為這雙高跟鞋不是她的。

很快,二樓的房間裡就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關小愛站在客廳里,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聲音,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她和何賢君登記半年,誰知道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兩人剛剛登記完從民政局出來,一輛大貨車駛來,因為沒有注意到路況,她丈夫何賢君被貨車撞得重傷住院。很狗血,可是這大半年來,她真的是很用心的在照顧他。

出院的時候,他還笑着說,小愛,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

如今,才出院一個月多,這個說要對她好的男人,就在他們的婚房裡,和別的女人滾到了一起。

關小愛再也聽不下去了。

手中的藥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忽然跑上樓,大力推開了房門。

「砰——」

床上的兩人估計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何賢君微微楞了一下,轉過頭,看到關小愛的時候,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暗想,排隊拿藥這麼快就回來了?

「哎呀,怎麼會有人!」男人身下的女人微微探出點腦袋,雙手依舊占有性的摟着男人的脖子。一聲「啊」之後反而淡定的問,「這誰啊,家裡的傭人嗎?怎麼那麼沒禮貌,也不敲下房門就闖進來了。」

傭人?

關小愛覺得可笑。

「何賢君,你告訴這個女人,我是不是傭人?我是這個家裡的誰!」

她就仿佛是個傻子一般的看着兩個人,赤裸裸的,甚至於空氣里還瀰漫着散不去的曖昧氣息,到底是激戰了多久!

「關小愛,你先出去。」

「何賢君,我問你,我是不是家裡的傭人!?」

關小愛執拗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卻沉默了,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被他嫌棄。

對,就是嫌棄。

「何賢君,你愛過我嗎?」

「關小愛,胡鬧什麼,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和你談談。」

「為什麼要等一下?是覺得現在不方便,還是說你還想和她再來一回?」

關小愛看着面前刺眼的一幕,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上來了,她上前了一步,突然揪着那個女人的頭髮,「啪」一聲,力氣很大,她都覺得自己的手微微泛着疼。

女人顯然一愣,下一刻,捂着臉窩進何賢君的懷裡,「親愛的,她打我,我好痛。你快呼呼。」

噁心。

只覺得噁心,沒有其他。

何賢君笑着,當着關小愛的面輕輕的吻了吻那個女人的臉頰,扯過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轉過頭看向關小愛時,眼睛裡冷得結冰,「關小愛,誰允許你打佩佩的。」

誰允許?

關小愛忽然笑了。

「何賢君,我就是打了怎麼的?我就是要打這個狐狸精!」她伸手要再動手,雙手卻被扣住,接着她的身子被重重的推了一下,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何賢君,為了這麼個狐狸精,你對我動手!」

「關小愛,我忍你好久了,別不知好歹。」

何賢君看着關小愛,臉上不僅沒有半點愧疚,甚至帶着濃濃的厭惡。

關小愛看的清清楚楚。

她被他的眼神傷的心如刀割,他們之間的婚姻雖然是家族聯姻,但何賢君很帥氣,當初對她也不錯,她以為他們可以幸福的,可是……

看着屋子裡的狼藉,從房門到床前,到處都是散落的衣物,女人的內衣,丁字褲,還有連衣裙,男人的內褲,皮帶……太多了,她細數不過來,可見,多麼的迫不及待,甚至於來不及到床前就動了手。

「你忍我很久了?你說我不知好歹?何賢君,這些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出車禍大半年,都是誰在照顧的你?而你當初又是怎麼向我承諾的?!」

「你說你會對我好的。你說過的話,都是放屁麼!!」

一室的安靜。

仿佛連一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聽見。

忽然,何賢君懷裡的女人笑了,打破了平靜,「親愛的,她說的好好笑哦,就她這種黃臉婆一樣的女人,換我是男人,我也覺得噁心。」女人笑着,摟住何賢君不要臉的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親愛的,你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怎麼還是不懂,不會是個傻子吧,你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女人啊。」

何賢君溫柔的沖那個女人笑了笑,那樣溫柔的笑,甚至於關小愛都不曾擁有過。

「都給我滾。滾出去!!」

關小愛眼圈紅了,舉起了旁邊的檯燈,「都給我滾出去,混蛋!」

檯燈被何賢君抓住,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親愛的,我好怕。」

「乖,別怕。」

何賢君轉過頭,目光冷漠的看向關小愛,「關小愛,我們離婚吧,你想要什麼賠償,可以說出來,能滿足的,我儘量滿足。當初我和你結婚,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是自願的。尤其是你,雖然你頂着關家大小姐的名號,但是你在關家什麼地位,你應該清楚,你根本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