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眯着眼睛打量顧安然,忽然他笑了:「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隨時奉陪。」

她看着他魅惑輕佻的眼神,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她當年怎麼就信了他那副偽善的嘴臉。

她甩開他,手腕上被他捏出了一圈紅痕,徑直出了頒獎典禮的大廳。

沈墨寒,你會為過去付出代價!

從頒獎典禮出來,顧安然獨自走在人行道上,理智漸漸回歸,她猛地發現,自己搞糟了趙暖暖的採訪,還很可能將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

報復,她拿什麼報復,她現在根本一無所有。

趙暖暖的電話打來:「安然,我相親回來了,採訪怎麼樣,有沒有拿到第一手資料?」

「這個……說來有點話長。」

趙暖暖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拿到首席大律師的採訪?」

「沒有,但這不是最嚴重的,」顧安然小心翼翼道,「最嚴重的是估計明天我還上上報紙頭條。」

「什麼?臥槽,顧安然,你都幹了什麼!」趙暖暖隔着電話咆哮。

第二天,顧安然果然上了頭條。

頒獎典禮上公然挑釁全國第一名狀沈墨寒,這件事瞬間在法律界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搏上位」、「炒作」、「不知天高地厚」等等各種評論鋪天蓋地,連帶着顧安然所在的律師事務所也被批評的一無是處。

律所接收案件的數量都受到了影響,有的當事人甚至直接解約。

顧安然的直屬上司宋文濤當着她的面將報紙狠狠摔在桌子上,氣的頭髮絲都直了。

「看看,看看你這辦的什麼事,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干律師這行,行事要謹慎,做人要低調,我平時的話你都聽哪裡去了,還去替人採訪,訴狀你還沒學好,你看看外面現在怎麼評價你,怎麼評價咱們事務所,你腦袋都用來吃飯的嗎?!」

宋文濤溫文爾雅的一個大律師被她氣得臉色發青,七竅生煙。

媒體的報道確實很讓人氣憤。

有的說顧安然是跳樑小丑,想借着沈墨寒往上爬。

有的說她為提高知名度口出狂言,想藉機炒作。

更有的說她是想藉此引起沈墨寒的注意,想榜上沈墨寒這個大款……

宏博律所也被貼上了行業敗類,品行卑劣,專業能力低下等等標籤……

這已經有人身攻擊的嫌疑了,顧安然完全可以告他們侮辱誹謗。

可是她不能,這樣做只會把事情鬧得更大,她和宏博會被罵的得更慘。

她終於從五年來的生活中學到了隱忍,但是她面對沈墨寒的時候依然無法冷靜。

……

面對社會上的口誅筆伐,顧安然只能沉默,除了律師工作,她還在酒吧找了份兼職,欠債無數,父母雙亡,有個弟弟才14歲還在上學,她不得不為生存奮鬥。

今天是她和蔡顏顏當班,顧安然還在為媒體的那些報道頭大,興趣缺缺。

蔡顏顏遞給她一杯果汁,笑着問:「喂,思春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顧安然接過果汁:「沒有啦。」

蔡顏顏給了她一記白眼:「都上報紙頭條了我能不知道,沈大律師是你什麼人?你們認識嗎?怎麼認識的?現在處於什麼階段?」

顧安然白她一眼,剛想接話,卻不經意掃到進門的人,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臉色發白的望着門口的方向。

蔡顏顏順着她的目光,看到四五個年輕人說說笑笑從門口走了進來,貴族公子哥的打扮,長到都不錯。

尤其中間那個,簡單的黑色襯衫硬是被他穿的風姿卓絕,領口上門兩顆扣子閒閒的松着,一雙黑眸如星辰般迷人,舉手投足都顯得高貴優雅。

來的幾人在距離吧檯不遠的預留桌位上坐下。

蔡顏顏激動道:「是他?是他啊啊啊!沈墨寒!是沈墨寒!他坐在了你負責的那片區域耶,你撞大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