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走!」

譚舒雅想過很多次,自己出獄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這個樣子:門口空蕩蕩的,除了她自己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站的時間長了,送他出來的人有些不耐煩。

譚舒雅歉意的轉身,十分不好意思的對送他出來的那個男人說:「同志,麻煩借您的手機用一下可以嗎?」

蘇台女子監獄建在荒郊,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只門口一條通往市裡的路。這裡甚少有人過來,如果沒有人接,只靠兩條腿往前走,她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才能走到市里。

男人明白她的處境,遲疑了片刻,將手機借給他。譚舒雅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接過手機撥出曾經熟悉無比的號碼。

沒有人接。

譚舒雅強壓下心中的忐忑,撥出另外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譚舒雅的臉色白了又白,最後,知道真的打不通了,才將手機還給男人:「謝謝你。」

譚舒雅拿起自己的行禮順着馬路開始走。

電話打不通,她只能走回去。她只盼望着路上可以碰到出租車或私家車什麼的,可以順路載她一段路程,等她回到家裡,再給他們錢。

譚舒雅走出去不遠,從監獄後面的小路上開出一輛車來。不看車頭上的標誌,只看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車身外觀和紅色塗裝20英寸10幅合金輪轂,就知道這車價值不菲。

「這是誰家的車,怎麼開到這裡來了?」男人嘟囔了一聲,轉身進去關了門。

譚舒雅運氣不好,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車,她就這麼一直走着,走了五六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從早上八點走到下午兩點,才來到自己家門口。

她的腿已經麻木了,嘴唇乾的厲害,肚子也開始咕咕的響。

譚舒雅看着眼前的三層小別墅,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敲門。

「誰啊?」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從裡面出來,門很快打開。是一張陌生的臉。

譚舒雅和那婦女都怔了一下,那婦女將譚舒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衣裳雖然乾淨,但是已經很舊了,還是之前幾年的樣式,眼神有些不屑:「你是誰啊?你幹什麼?」

「這是我家。我是譚舒雅。我爸爸是這房子的主人,他叫譚維德。」

「你找錯地方了。這裡的主人姓周,不姓譚。」婦女說着「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譚舒雅退後了幾步看了一下門牌號:沒錯!這裡就是自己的家。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不可能認錯。

譚舒雅打算再上前去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還是那張中年婦女的臉:「我想起來了,這家的主人以前是姓譚的,還是譚氏集團的老總。」

譚舒雅欣喜的點頭:「是!我就是譚氏集團……」

「譚氏集團四年前就已經破產了,他們老闆欠了很多錢,公司賣了,這房子也賣了。」

欣喜僵在譚舒雅的臉上:「譚氏集團破產了?譚氏集團怎麼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