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在廚房忙碌着,很快便傳出了飯菜的香味。

蘇晴雪在房間裡也聞到了這股味道,頓時有些詫異:林飛竟然會自己做飯?

「可能是餓壞了吧。」蘇晴雪這樣想着,以他一無是處的樣子,會不會把廚房給燒了?

將飯菜端上桌後,林飛敲了敲她的房門:「吃飯了。」

等到兩人坐上桌子吃飯的時候,蘇晴雪仍是不發一言。

林飛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心想她肯定還是在為之前的事情介懷,無奈道:「我和羅麗真沒什麼。」

蘇晴雪睨了他一眼。

她本來想反問一句「關我什麼事」,可一想這個人名義上還是自己老公,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鬼才信你。」

「你想想羅麗那種女人,會看得上我嗎?」林飛本來以自己的人品取得信任,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就以先前劣跡斑斑的紈絝生涯來說,確實和人品不搭邊啊。情急之下,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蘇晴雪海若有所思的樣子,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

林飛為之氣結。

我媳婦就這樣看我?堂堂飛雲天尊,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他搖頭嘆息,不提這一茬,而是準備說一個讓她高興的消息:「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真的?」蘇晴雪終於抬起了頭,略帶驚喜地問道:「什麼工作?月薪多少?」

林飛正準備說龍隱特種部隊的教官,但一想到簽下的國家級保密協議,只能改口道:「工作有一定保密性質,不能說。」

「月薪嘛,馬馬虎虎,也就十萬一個月。」

聽到這一番話,蘇晴雪的神色瞬間僵住了,用失望透頂的目光看向林飛。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傻,竟然會對這個混蛋抱有希望。

是什麼工作林飛說不上來,還胡亂吹噓有十萬一個月,當自己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

看到蘇晴雪原本亮晶晶的目光瞬間黯淡下去,那失望的眼神令林飛眉頭一皺,意識到自己又讓她誤會了。

蘇晴雪沉默地吃着飯菜,突然發現他的廚藝比自己還好,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有這麼好的廚藝?」

「小意思。以前我連···」林飛說到一半立即住口了,他差點說出口,連蛟龍都麻利地抽筋剝皮,做成了三種菜。

這樣說出口,還不得再次被媳婦當成瘋子?

「以前你什麼?」蘇晴雪繼續問道。

「沒什麼。」林飛這次選擇少說話了。

蘇晴雪對自己的印象不好,說什麼都可能讓她從負面的角度去看。

當晚,蘇晴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之後,林飛還在研究從羅麗手上贏來的八卦爐。

感受到丹爐主人的精神烙印早已在歲月中磨滅,他咬破食指,將鮮血滴落在丹爐之上,進行滴血認主。

那滴殷紅的血液,立即散發出紅燦燦的光芒,熠熠生輝。

將一隻手搭在上面,真元催動之下,八卦爐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放大,最後竟有籮筐大小。

「元嬰後期的煉丹爐!」林飛心頭一喜,沒有想到竟然撿到了這麼一個寶貝。

「收。」他輕喝一聲,八卦爐立即縮小,化為拳頭大小落在他的掌心。

林飛仔細打量着它古拙的紋路,越看越覺得喜歡。

他幾乎已經看到了,儲物戒指、飛劍、各種修行所需的丹藥在像自己招手。

但可惜的是,他連煉製這些東西的基本材料都沒有。

「等等。」林飛想到一點,突然皺起了眉頭。

地球上根本就沒有修真者的存在,那這個煉丹爐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想到了地球上的一些傳說,尤其是道家的一些神話故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修真者,只是因為什麼變故,徹底消失了?」林飛心頭一震,被自己的猜想嚇住了。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才能鎖死整個星球的修真者?

像三清、佛陀之類的傳說,如果是真的,那必然是大乘期甚至···飛升級別的真仙!

「真仙都會隕落在這片世界?」林飛笑着搖了搖頭,認為這並不實際。

他不再去想這些,吸納天地靈氣,默默修煉到了後半夜,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蘇晴雪出門準備上班的時候,看到林飛的房門依舊關着,不禁嘆了口氣。

或許是失望太多,她已經不再對這個混蛋抱有希望,徑直走出了院子。

她走在路上,手裡拿着林飛摺疊成三角形的鬼畫符,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送自己這麼一個鬼畫符一樣的東西,還讓自己當寶一樣收着。

看到這枚符篆,蘇晴雪就想到林飛對自己的欺騙,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難過。

「蘇晴雪,你都被家裡人拋棄了,過得這麼慘,憑什麼還要受他的欺負呢?」她抬頭望向天空,咬了咬嘴唇,突然就哭了出來。

抹掉眼淚後,蘇晴雪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當林飛起床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用杯子壓着一張A4紙,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拿開被子一看,赫然看到A4紙上的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林飛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看向下方簽名的位置,已經有了三個娟秀的字體:蘇晴雪。

「啪!」

林飛將這張紙拍到桌面上,輕輕嘆了口氣。

他拿過一旁的簽字筆,神色漠然地寫下來林飛二字。

想了想,他再次回到臥室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字體,將他塞到了杯子下方。

隨後他打了個電話,對着電話那頭說道:「羅老爺子,我希望你能提前支付我一個月的工資。」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這個周末你看···作為教官,都沒見過自己手下的人,是不是不太好?」羅守恆呵呵笑道。

「好。」林飛平靜回答道,「但我現在就要錢,就打在那張卡上,卡主的名字是蘇晴雪。」

掛斷電話後,林飛將那張銀行卡一併放在了桌面。

他將院子鎖好,身後的一個小背包里只放着一個八卦爐。

沉默地走在路上,時隔數百年,在天各一方的陌生世界,飛雲天尊感到了一種久違到令人心驚的情緒。

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