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為了催促她和井言分手才對。

自嘲地笑了笑,許諾掩飾了眼睛裡的疲憊。

正巧這時,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還是井言!

許諾的臉色更複雜了。

接還是不接?

許諾猶豫地蹙眉深思,她有把柄在顧寒的手上,和井言相處,就必須要小心翼翼,不然……很可能會粉身碎骨,悽慘收身。

手機鈴聲持續響起,打斷了許諾的沉思,一串串高低起伏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逼迫着她下定決心。

算了。

許諾皺了皺眉頭,想起這一年以來井言細心的照顧,終於還是選擇了暫時性地忘記顧寒嚴厲的警告。

接起了電話「餵?」,許諾的聲音微微帶了一點沙啞。

「許諾?」井言的聲音裡帶着濃濃地關心,「你的聲音有些黯啞,是生病了麼?」

井言是一個暖男,每每對許諾的時候,更是關懷備至。

這打了二十多通電話,不僅沒有不耐煩,而且在聽到許諾異常的聲音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關心。

許諾有些感動,井言對她,真的是沒話說,一字一句都是真情。

不像顧寒,每每兩人碰面的時候,都是針鋒相對,男人甚至是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我今天沒去上班,有些感冒。」

許諾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嘴角甚至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感冒了?!」井言的聲音帶了一些急切,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我現在過來,你別出去了,公司那邊請假好了嗎?要是沒有……」

「我已經請假過了。」許諾打斷井言的話,輕聲道:「你過來吧。」

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把事情說出來。

她不想天天背負着三年前那個噩夢,與其被顧寒天天威脅,還不如直接和井言坦白。

那邊應了一聲,隨後就傳來了發動引擎的聲音。

許諾和井言說了一句開車小心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着廚房走去。

先把早餐吃了,然後吃掉感冒藥。

半個小時之後,井言到了。

許諾開了門,迎着井言擔憂的目光,輕輕一笑,「來了,坐吧。」

客廳的茶几上擺放着一些這個季節的水果,房間很乾淨,門窗也擦得沒有一點污漬。

井言這是第一次來許諾的公寓。

他雖然知道許諾公寓的地址,但是,這一年以來,從未踏進來半步。

「我送你去醫院吧,生病了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看到許諾蒼白的小臉,井言的神色盈滿了心疼。

許諾搖了搖頭,「我已經去過醫院了,拿了藥,醫生說沒什麼大礙的,你不用擔心。」

「都是我太大意了,害的你生病。」井言的眉頭輕輕皺着,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許諾倒了一杯水,「感冒多喝一些熱水比較好。」

「不是你的錯,是我睡覺的時候不注意,踢了被子。」

當然,這只是藉口。

至於生病的真正原因,她可是一丁半點都不想再提及。

「那,這樣吧,一大早就去醫院肯定沒睡好。」井言攬過許諾的肩膀,「去睡覺,吃完藥,睡一覺可能會好受一些。」

許諾咬了咬蒼白的唇,猶豫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