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小房間內,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戶,銀霜似的月光從窗口透進來,照亮了窩在牆角里的女人。女人披頭散髮,手腳被鐵鏈綁住,一張臉慘白扭曲,只能任由着面前男人殘忍的擺布和蹂躪。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男人發出一道陰測測的笑聲,將她身上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手指如冰,在光滑細膩的柔嫩肌膚上留連,激起一陣陣的痙攣。女人橫陳的的面上,還放着各種各樣的工具:繩子、手銬、小刀……每一樣工具,都在女人身上輪番用了個遍。然後將她禁錮在身下,一遍一遍地,狠狠地刺穿她,占有她。

女人的慘叫聲久久不絕。

因粟薇薇已經曝出沈夕出軌的八卦,立即引來了其他媒體的追逐跟拍,作為一線明星的沈夕,自然受到了極大關注。雖然迄今沈夕還未有任何回應,工作團隊也拒絕回應這件事。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冒出點火苗,接下來就是熊熊大火。

如果僅僅是明星出軌,她也不至於這麼八卦,而是因為在偷拍沈夕時,她就隱隱有一種預感,沈夕跟那名神秘男子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關係,期間肯定還有什麼她沒有發現的。

所以,在所有媒體記者都在八卦沈夕以及她那豪門老公會不會離婚時,粟薇薇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那名情夫身上。沒想到跟幾個眼線尋求了幫助後,還真的有人提供了線索。

這個線索是根據那名情夫的背影得來的。對方給她發了十幾張同一個男子的背影圖片,粟薇薇將眼線發來的那些圖片跟自己偷拍到的圖片進行對比,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嚇一跳。

儘管圖中男子在不同場合衣着服飾不一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者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型,都無差異。

靠在辦公桌前,默默將資料準備好,剛才太過震驚,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她看着照片上身材高大的男子,抿緊嘴唇,煩惱地將頭髮揉亂。

如果只是普通的男人,她大不了調查對方的行蹤再悄悄跟蹤,但如果沈夕的情夫真的是照片上這個男子的話,那偷拍的事,就要慎重了。

周柯傑,「騰飛」影視集團執行總裁兼CEO,為人低調沉穩,旗下集團人才濟濟,這個周柯傑是廣城最具代表的風雲人物之一,不知道捧紅了多少明星,又是一位成功其企業家,聽說就連黑道都要賣他幾分面子。

這種大人物,不說平時出席任何活動身邊都帶着保鏢,本身也具有極大的警惕性。再加上周柯傑的地位,粟薇薇清楚知道,這種人物平日裡不是沒有八卦緋聞,而是沒有哪一個狗仔敢去招惹他甚至得罪他。

怎麼辦?難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情報,就要這麼丟掉了?

明知道要偷拍周柯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準還會招惹是非,粟薇薇還是不願意放過這麼好的猛料,立即開始着手調查周柯傑的行蹤。

忙了一個下午,大的消息都沒有,反而將她累得腰酸背痛。

合上筆記本,周圍傳來同事催促下班的聲音,她收拾了下東西,便匆匆收拾了東西回家,卻在走到公寓門口戛然停住腳步,兩眼瞪直地盯着裡面。

大學畢業後她就搬出來自己住,快三年的時間裡,這個小公寓就是她賴以生存的窩。裡面每一個角落的每一片裝飾,都是她親自布置設計的,她對這個公寓,簡直不能再熟悉。

然,現在呈現在她面前的,卻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公寓。那些擺在門口處的花花草草呢?怎麼全都不見了?還有客廳的灰色沙發,什麼時候換成了米白色的大沙發?哦,還有她存放文件的地方,為什麼會變成一大排酒櫃?

「姐,你回來了。」粟笑笑從裡面探出頭來,嗤嗤笑個不停:「姐,你這個男朋友真的太好玩了,居然說是你未來的老公,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都算出來了。對了,他還說我下個月會有桃花,而且是個大帥哥。姐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麼有趣的男朋友?」

粟薇薇的大腦瞬間短機。

什麼男朋友?什麼未來老公?難道紀程然那混蛋又拿着穿越的幌子來欺騙笑笑?

叔可忍,嬸不能忍!

粟薇薇三兩步走進來,看着完全變了個樣煥然一新的公寓,再看看笑得曖昧的妹妹,終於怒吼起來:「紀程然,你給我滾出來!」

在廚房裡做飯的紀程然聞聲趕來,一米九人高馬大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HelloKitty圍裙,一手舉着鍋鏟,另一隻手還握着個雞蛋,「薇薇,回來了趕緊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吃你妹的飯。紀程然,你給我滾出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你是說這些擺設,我看太舊全換了。」他理所當然解釋。

「換你個頭啊,這裡是我家,誰給你權利換了?」粟薇薇越想越生氣,中午出發前她千叮囑萬交待的,結果一回來,他就將公寓折騰得連她都不認識了。

「姐,你別生氣了,姐夫也是看這裡的東西太舊,想買點好的給你用嘛。」粟笑笑連忙緩和氣氛。

粟薇薇戳着她的腦門,「你叫他什麼?姐夫?粟笑笑,我看你是腦子被門拍傻了。他說的話你也相信?」

粟笑笑吐吐舌頭,連忙撤離,「姐,我覺得他挺好的,你不如考慮找個時間領證去,到時候他不就是我姐夫了嘛。」

「一邊去,小丫頭摻和個什麼勁。」

餐桌上,紀程然已經將飯菜都端上來,四菜一湯,一盤紅燒排骨,一盤水煮魚片,西紅柿炒雞蛋並一份青菜,還有一大碗燉得乳白色的濃湯。賣相好看,香味撲鼻,空氣中散發着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香氣。

粟薇薇滿肚子的火氣,在見到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發飯菜時,頓時消了許多。

紀程然給她盛了滿滿一碗飯,「公寓的事吃飽後再說,OK?」

「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她懷疑,紀程然那傢伙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會做飯的男人,況且這個社會上,本就找不到幾個會做飯,而且還願意下廚的男人。

他夾了塊排放在她碗裡,示意她嘗嘗。粟薇薇狐疑夾起來,小小咬了一口,不吃大口是怕虐待自己。

放進嘴裡咀嚼時,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好好吃!

她咂巴了下嘴唇的汁水,意猶未盡地將剩下大半塊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點作用,看在你做飯的份上,在我公寓搗蛋的事就算了,等下把那些什麼酒櫃沙發搬走,我不需要。」

這不是客套話,而是她真的不需要,而且,無功不受祿。

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不時夾菜放在她的碗裡,不一會兒就堆得碗裡冒尖。

粟笑笑嘖嘖感慨:「還說你們倆沒關係呢,姐,這年頭會做飯又帥氣的男人可不多,有時間把紀大哥帶回家給爸媽看看,省得他們老是準備着給你安排相親。」

說完又沖他調皮笑了笑:「紀大哥,我看好你哦,其實我姐不難追的,只要有耐心,而且足夠誠意,我姐遲早能拿下。」

「謝謝。」紀程然轉向粟薇薇,「相親是怎麼回事?」

語氣依舊溫和,但那表情,怎麼看都不大對勁。

粟薇薇本來心胸坦蕩,被他兩眼盯着,沒由來生出一絲心虛,「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相親怎麼了?還不快吃飯。」

紀程然卻還是盯着她,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粟薇薇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就連粟笑笑,都哎喲一聲丟下碗筷,逃之夭夭,「你們兩人好好說,我不當電燈泡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剛才說我們沒有關係?」

「難道不是嗎?」就算有,也是齷蹉骯髒的一夜情關係。

紀程然放下筷子,雙手撐着下巴,目光灼灼:「你是怪我遲遲沒有跟你求婚咯?」

「少廢話,吃飯。」粟薇薇被他折騰得心神不安。

「薇薇,你本就是我的妻,不過,既然你這麼心急,不如我們明天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後天見一下各自的父母,大後天咱們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你覺得怎麼樣?」

這些都是他這次回來就打算好了,只不過想讓她有一個適應過程,所以遲遲沒有提上議程。既然她這麼着急,更遂了他的心意。

「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精神科比較好。」她無比認真說。

「薇薇,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什麼?相信你是我未來的老公?」她噗嗤一聲,「你是穿越小說看多了吧,那也不大對啊,穿越小說都是今穿古,還沒聽說哪個逗比穿越只穿了兩年的,你怎麼不說你是重生的?」

「重生?好像也對,那你就當做我是重生的吧。」

「算了,不跟你這種神經病討論這個話題了,太拉低智商了。」粟薇薇三兩下將菜掃光,揉了揉圓鼓鼓的肚皮,很是心滿意足。

「你要我相信這些鬼話,還不如透露下一期彩票的中獎碼。」

紀程然眼神黯了黯,「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朋友親戚,還有,你的左胸口有一小塊蝴蝶形狀的胎記……」

「臭流氓!」粟薇薇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幸好他發反應夠快躲了過去。

臉紅紅將他推開,粟薇薇簡直要把臉埋進地底下。不用說,肯定是那天晚上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左胸處的胎記。

連死的心都有了。

那晚過後,雖然察覺失身,但因為她並沒有感到身體哪裡不適,本來還抱着最後一絲絲希望,希望紀程然那晚只是把她衣服換了而已。但他現在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希望徹底毀滅。

「這件事,你要是敢說出去,跟你沒完。」

撂下這句狠話後,粟薇薇落荒而逃。

粟笑笑從房間裡出來,看到的就是她紅着臉衝到陽台的一幕,不禁搖搖頭,看來姐姐嘴上說不是,身體卻十分誠實呢。

而且,跟方遠哲那瘦巴巴的白斬雞兼花心大蘿蔔比起來,紀大哥簡直秒殺他十條街啊,看來她得將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老爸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