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輕吐出一口氣,神色疲倦,揉了揉眉心,抹了脂粉的臉格外妖艷,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才二九年華。她不怎麼喜歡勸慰和安慰別人,但這兩樣對於一個青樓老鴇來說,都要做到。

而一旁坐在床頭的冶羽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床上的水兒,雙眼無神,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成了個空殼子,沒有一絲人氣,身上籠罩着悲哀的氣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老鴇的每一句話於她都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老鴇心裡也厭煩她這般姿態,心頭浮上一股怒意,嬌柔的聲音尖聲朝她怒喝道:「你究竟要怎樣?你說吧!你是想帶着這個殘疾的水兒在這碧海閣賴一生?你究竟是如何一個想法?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冶羽眨着眸子,勾着唇苦笑,臉上的妝容早已被淚水洗淨,粉色衣襟上沾滿了被淚水洗下來的脂粉的殘污,看起來凌亂而骯髒。她過了一會兒,在老鴇的怒意目光里,開了口,那嘶啞的嗓音縹緲而難聽,輕得仿若薄霧,嘶啞的仿若被打開的老木門,嘎吱嘎吱的。

她道:「我只想陪着水兒,其他的,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