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着他,「放心吧,就算我死了,葬禮上也不會邀請你們兄妹兩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

「向晚,」江戚峰緊攥着藥膏,淺色的眸底染上一抹沉色,「做錯事的是你,不是我和清然。」

就算不見面,也該是他和清然不想見她,而不是她不想見他們。

向晚扯了扯唇,神色很淡,卻有幾分譏諷。

「我來這裡就是一個錯誤,像你這種知錯不改的人,別說跪兩個小時,跪兩天兩年都是咎由自取!」江戚峰轉身走向電梯口,把藥膏扔到了垃圾桶里。

藥膏和垃圾桶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讓走廊里的氣氛更加壓抑。

主管被向晚氣得臉紅脖子粗,正要罰她的時候,一個包間門打開,探出一顆頭,「清潔工過來下,有人吐了。」

「好的。」向晚拿着清潔工具,進了前面的包間。

包間裡雲霧繚繞,香煙的味道、酒精的味道、女人香水的味道還有嘔吐物酸臭的味道摻雜在一起,熏得向晚幾乎喘不過氣。

「打擾了。」她說了一聲,拿着抹布走向沾染了大片嘔吐物的茶几和沙發。

清脆好聽的女聲在一片煙熏霧繚中格外突兀,好幾個正跟女人調笑的男人看向她——

「我還以為是哪個大媽,原來是個漂亮小妹妹啊!」

「臉蛋還不錯,就是看不出來身材。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要是不錯,以後就跟着我,怎麼樣?」

「你他麼是不是眼瞎,小屁股這麼翹都看不出來!美女跟了我吧,絕對比在這兒掙得多!」

一群男人污言穢語。

向晚恍若未聞,拿着抹布清理嘔吐物。

抹布上黏黏膩膩的感覺傳到手上,再加上鼻端飄着的酸腐味,她胃裡一陣翻湧,咬牙硬忍着。

「我鞋上也沾了髒東西,美女給我擦擦唄!」男人緊緊盯着她挺翹的臀 部,目光火辣。

向晚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壓下胃中的翻湧,「抹布髒了,我去換一塊。」

說完就想走。

「不用那麼麻煩!」男人喊住她,眉眼輕佻,「美女的東西,我不嫌髒,就算你身上長黑毛的地方,我也親的下去。」

向晚低着頭沒動,她緊攥着手中的抹布,嘔吐物順着抹布,流淌到她的鞋上還有衣服上,看上去就很噁心。

幾個人見此,毫不掩飾地嫌棄,離她遠了一些。

可那個開黃腔的男人還緊緊盯着她,直白的目光來回掃着她的身體。

向晚舔了下乾澀的唇,走到他身旁,蹲下,還沒來得及看他鞋上的髒東西在哪兒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拽住她的頭髮,拉向他。

噗通!

她跪在地上,下意識地後仰,回過神後才發現她跪在他的雙腿間。

包間裡一陣鬨笑聲,還有人在吹口哨。

而向晚跪在地上,像是個玩物,被人捉弄、取笑,狼狽到了極點。

她雙手按在滿是嘔吐物的抹布上,參差不齊的短髮遮住了她隱忍到極點的眉眼。

她緊緊咬着唇,身體都在顫抖。

茶几上就有煙灰缸,足以砸破這個男人的腦袋!

她抬手摸向茶几,但在摸到煙灰缸邊緣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她這麼做,只會惹怒賀寒川……

「小妹妹,」男人痞氣地拽住她的頭髮,把一沓錢扔到桌上,目光淫邪而充滿惡意,「你給我口一下,一百塊錢,怎麼樣?」

向晚被迫看着他擦了粉底液的臉,胃裡不斷翻湧,只能強忍着不吐出來。

包間裡的人大聲起鬨——

「口一下就給一百,老六,夠大方啊!」

「美女,快上啊,這可比你當清潔工掙錢多了!」

「嘴這么小,老六一會兒得爽呆了。」

「老六也不嫌髒,這就是個清潔工,整天打掃廁所清理髒東西的,至少先讓她洗個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