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離婚呢,就急着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夏遇早知道你這麼飢、渴,平時我怎麼也得多餵飽你啊,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免得現在你像是沒見過男人似的,讓人嗤笑。」

賀銘恩的聲音,像是一道閃電,迅猛的朝她劈了過來。

夏遇手忙腳亂的推開林子衡,低着頭不去看他,林子衡站了起來,長腿向前一邁,擋在兩人面前,「既然你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你也沒有必要再對夏夏冷嘲熱諷,你不懂得的珍惜的人,自然會有人珍惜。」

賀銘恩墨色的眼眸里,突然便有了殺意,他的視線越過林子衡,一瞬不瞬的落在夏遇的臉上。

「哦?是嗎。」

即便沒有抬頭,夏遇依舊可以感受到來自賀銘恩身上散發的寒意,他永遠是這樣,面對自己不在乎的人,冷漠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

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夏遇終於有勇氣抬頭直視他,「銘恩,我們離婚後我立刻會從賀家搬出來,並且保證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我只求你一件事,我的父親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愛我,請你不要遷怒他和夏氏集團。從今往後,我們便兩不相干了吧。」

從今往後,兩不相干。

這一直是賀銘恩最渴望聽到的字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夏遇如此悲泣的眼神時,他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悸動着。

可是,他本不該心軟。

賀銘恩一次一次的對自己強調,這個女人不值得自己同情,她是險些害死葉菀的兇手,如果不是她,他和葉菀又怎麼會分隔這麼久。

現在這幅柔弱面孔的她,不過是鱷魚的眼淚,在博取他的同情罷了。

她的演技向來精湛,才會哄的葉菀即便經歷了這麼多曲折,仍舊求着自己原諒她。

是,她夏遇就是一個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女人!

「那就兩不相干,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面了。」

賀銘恩丟下這樣一句話,憤怒的摔門而去。

木門砸到牆上,發出巨大的迴響,夏遇看着緊閉的房門,心也好似空了一般。

原來,賀銘恩早就在她的心中扎了根,要將他從自己的生命中剔除是那樣的痛苦。

賀銘恩與夏遇的離婚手續並沒有辦成,葉菀昏倒了,賀銘恩緊張得不心,守在她的床邊寸步不離。

所以兩人要辦理離婚的事情,也自然被賀銘恩延後了。

聽林子衡說,葉菀的頭受過嚴重的撞擊,所以受不得刺激,這次的突然也發病,已經讓賀銘恩心疼不已。

因為她受不了刺激,所以賀銘恩命令她,這些日子都不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沒有辦理離婚手續之前,她更是哪兒都不許去。

她幾乎是被軟禁了。

夏遇坐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看着窗戶那一小方的天空,目光溫柔的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在她的肚子裡,正孕育着一個小小的生命,兩個人的距離貼得那麼近,她似乎感覺到了他帶給自己的力量。

即使賀銘恩不愛她,至少還有這個孩子,給她全部的依靠。

正當她出神之時,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刺耳的發動機轟鳴聲,猛然驚醒,夏遇將頭向下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穿過花壇,繞過大門前的噴泉徑直朝門口開了過來。

這是賀銘恩常開的那輛車,夏遇心中忽然一緊,跟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