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的話也沒有得到應答，唐辰轉身上車，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砰。」
用力的把門關上，他疲憊的仰頭坐在車裡。
車裡很暖和，和外邊冰冷的天氣截然相反，他咬了咬牙，不去聽外面帶着絕望的哭聲。
「開車。」
司機聽見唐辰的話猶豫三秒，諾諾張口：「唐總，你確定這樣做嗎？」
「閉嘴，開車！」
唐辰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怒氣，司機嚇得立馬啟動車子，但是還是開的很緩慢，唐辰也沒有阻止。
車外葉清的哭泣聲顯然沒有什麼用，因為她感覺到車子已經啟動了，雖然很慢，但是她被拖着走還是很吃力。
剛開始還會哭，後面葉清已經不會哭了，她選擇閉嘴，不在去哀求那個男人。
五年的變化太大了，她的銳角沒有了，變得唯唯諾諾，監獄裡每天的伙食本來就很少，唐辰安排的人給她的食物更是少得可憐。
營養不良就急速消瘦，現在的她就是一副空架子，被拖着走了幾步，他阿九倒下了。
可即便她摔倒了，行駛的車也沒有停，繼續拖行着她。
堅硬的石面摩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膚，蝕骨的疼。
「唐總，她好像倒下了，要停下嗎？」
「繼續！」
唐辰的臉色平淡，仿佛他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殘忍劊子手。
葉清的意識有些恍惚，身上是火辣辣的痛，她努力睜着眼睛去看身上，衣服已經被磨爛了，雪白的肌膚上渲染着一片一片的紅。
個別地方甚至都是皮開肉綻，雨水低落在上面就好像在傷口上撒鹽。
好痛，真的好痛，即便是在監獄裡被打也沒有這麼痛過，。
蔓延全身的痛讓她最終閉眼，腦海中只剩下空白。
唐辰，你真的好狠！
唐辰在車裡握着拳頭，臉色鐵青着抿嘴不語。
司機已經不止三次提醒他後面的葉清已經倒下了，回頭看他的次數也數不勝數。
「好看嗎？」
唐辰陰測測的語氣嚇得縮回腦袋專心開車。
只是車后座的拖行聲音和皮肉摩擦石子的聲音即便在雨夜也是那麼清楚。
唐辰聽得很清楚，雨越來越大，沒有停止的樣子，剛開始還會傳來葉清的呻 吟聲，後面連呻 吟聲都沒有了。
「停車！把她弄上來。」
他揮拳砸了一下旁邊的座位，語氣都是不甘。
葉清如果真的死了他以後就沒有可以折磨的人了，所以她還不能死。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不一會，後車門就被打開。
冰冷的氣息竄進溫暖的車裡，唐辰扭頭去看被司機抱在懷裡的葉清，眼眸有一瞬間的收縮，表情也有些動容。
真的很慘，血水混合着石子粒和沙子粒粘在她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原本應該鮮紅的傷口變成了泥水一般。
「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點頭，小心的把葉清放在后座，然後小跑着去開車。
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可能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吧。
唐辰看着旁邊的葉清，伸手去摸她的臉，刺骨的寒冷，深入骨髓，他伸手去摸她胸前的部位，也是沒有一絲的溫度。
他有些害怕，去試探她的呼吸，三秒之後，才感覺到一道微乎其微的熱氣，還好還好，還活着，不知為何有些慶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