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綰驀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收回了手,厲聲道,「大膽!」

「司空綰,你還以為你還是我的好閨蜜是將軍的夫人嗎?」葉清歌鄙夷地冷笑一聲,抬手狠狠「啪」得甩了司空綰一巴掌,「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聲大吼?」

司空綰被打得腦袋偏到了一邊,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剛轉過臉來,剛好看到葉清歌從廣袖裡拿出了一把桃木梳子,缺了兩顆梳齒。

司空綰驟然一怔,情緒變得異常激動,「你從哪來的這梳子?」

說着,就要去拿過來,葉清歌卻一揚手,笑道,「看來姐姐還記得你那個命苦的母親啊!」

母親的!

這把梳子果然是母親的!

司空綰忍着渾身的痛,站了起來,「葉清歌,你怎麼會有我母親的東西?」

母親五年前外出走失後,就再也沒回來!

而這把桃木梳,是當年父親送給母親的,母親說過,她走哪都會帶着這把梳子。

葉清歌挑釁地挑了挑眉,「你想知道的話,就乖乖代我割肉拿去給將軍母親治病!否則,我現在立刻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你母親!」

她說得咬牙切齒,陰狠冷厲,讓司空綰一顆心糾得生痛。

這麼說,母親有可能真的還活着?

司空綰咬着牙,伸出了胳膊,毫不猶豫地撩起袖子,「割!」

司空綰得意地冷哼一聲,「還是姐姐識時務!將軍到時候看到我為他母親割了肉,不知道會不會把你休了然後把我扶正呢!」

言落,她倏然拿出匕首,咬牙狠狠地順着司空綰大臂向下刮去……

「呃……」

刀刃劃破皮肉,那深入骨髓的痛,瞬間讓司空綰生出了一身冷汗,冷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汩汩的鮮血,順着那白皙皓腕流了下來,無比刺目。

司空綰儘管在咬牙忍着痛,不想喚出來,但仍是被這剔骨的疼痛得咬住自己另一隻手,痛不欲生!

丫鬟連忙拿來青瓷碗,將那模糊的血肉盛進了碗裡。

葉清歌滿意地收回匕首,「謝謝姐姐!至於這傷口怎麼來的,姐姐這麼聰明,想必不會讓將軍誤會,是吧?」

言落,轉身就要離開。

「葉清歌,我母親在哪……」司空綰忍着痛,一字一字地問。

「等將軍的母親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葉清歌端着青瓷碗,吩咐丫鬟,「幫夫人把傷口包紮好,不許讓將軍發現!」

「是!」

「你……」司空綰不甘心,想要追出去,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丫鬟嫌棄地幫她包紮了手臂之後,速速離去。

夜。

拓跋騫從書房出來,正要回房,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絲香味。

清清淡淡,似有若無……只是那香味,甚是熟悉。

是蘭香?

男人劍眉一擰,提步踏雪循香而去。

府中轉了很大一圈,他發現走到柴房附近香味最甚,猶疑地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走過去一把推開了柴房門。

那幽幽的蘭香愈發濃烈,迎面撲來,讓他忍不住駐足,深深地吸了一口。

瑟縮在角落裡的司空綰高燒不退,已然燒得糊塗,喃喃地說着胡話,「阿騫,阿騫……別走……」

拓跋騫幽深的眸子驟然一凜,大步走過去,抱起了渾身哆嗦的女人,「你說什麼?」

她喚阿騫?

這個稱呼,除了母親,只有杜鵑這麼喚他!

感受到她身上那滾燙的溫度,男人劍眉一挑,抱着她快速走了出去。

司空綰翌日清晨醒了過來,還未完全睜開眼,一道急切熟悉的聲音傳來,「司空綰,本將軍問你,你發燒時身上怎會散發出蘭香?」

他記得清楚,杜鵑曾告訴過他,她每次重病身上都會發出蘭香,味道越濃病越重。

但是,他自是從來沒有見過杜鵑病過。

司空綰撐着身子坐起來,在看到坐在榻邊的男人時,眸中不由閃動起淚光,「將軍,綰兒……綰兒就是杜鵑。當初,綰兒貪玩和杜鵑換了身份,頂着杜鵑的臉和身份出去玩,才相識了將軍……」

拓跋騫凝眸看着眼前梨花帶雨的女子,英挺的眉宇間生出了一絲猶疑,「那你可知道,杜鵑曾贈予本將軍的定情信物是什麼?」

司空綰點頭,「是一枚香囊。」

拓跋騫起身,「好!只要你能做出和那枚一模一樣的香囊出來,本將軍就信你!」

「這……」司空綰柳眉輕蹙,「綰兒做不出來!」

她根本不會女工,那香囊也是杜鵑本人做的……她如何能做得出來?

臉色剛剛緩和一點的拓跋騫,聞言俊臉瞬間陰沉下來,眯着眸子冷冷地看向她,「那你還敢說你是本將軍的杜鵑!」

言落,男人怒從中來,上前一把攥住司空綰的胳膊,「你這個滿口謊言的蕩婦!」

他的手下,剛好是她割肉受傷的部位,瞬間疼得她「啊」一聲痛呼,用力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手按住了受傷的部位。

男人深眸一凜,「手臂上什麼東西?」

方才他的手攥着她胳膊的時候,明顯感覺那裡有硬邦邦的東西!

「沒,沒什麼……」司空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袖子攥緊。

不能讓他看到,否則葉清歌會殺了她母親……

拓跋騫鳳眸一眯,上前一把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本將軍偏要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