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情理之中,有些事情卻發生的始料未及。皇帝自從元格格前往千佛寺便終日鬱鬱寡歡,每每白日裡都是自己悶在養心殿裡寫着什麼,我猜測他的紅漆小匣子裡必然又添了新的字條子。皇上思慕元格格的心事一定又變成美麗的詩句或者古人的典故,被皇帝小心翼翼的書寫了,然後看上一千遍一萬遍,之後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想着皇帝的那個細緻和痴迷的樣子我就會莫名的心痛。齊清遠照常來請脈,他看我在窗戶底下認真的思索着什麼,而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不遠處牆角裡衣裳架子上搭着的那一件貂毛大氅。

「貴人吉祥。」他請了安,然後按着規矩跪倒替我診脈。

「小主近日可有什麼憂思勞神的事情嗎?」他正色的問道。

「並沒有啊。」我收起眼神,然後淡淡的看着齊清遠「難道本小主的身子又有異樣嗎?」我已然被後宮的爾虞我詐和陰險手段折磨的有些疲憊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