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過便是酉時,酉時以後便是司樂塾最為忙碌的時候了,女人們多是這個時候接客,吃酒聽曲的也多半是這個時候來到司樂塾,因此各屋裡沒有被提前知會接客或者表演的姐妹都要回到自己房中打扮準備着。

芙蓉看看外面的時辰,似有愁態道,「又得回去準備着了,何時才能離了這酒肉之地就好了。哎,這樣活着真是沒意思的。」

日日於這酒肉之所,誰不是心中苦悶難耐呢,置身於各式男子的目光之中,每一日都像是走在懸崖邊上,每一日不都是伴着宿醉入眠麼。有些心性的姐妹,哪一個不是盼着有朝一日能離了這泥沼。何況我與芙蓉這樣只賣藝不接客的,年紀越來越大了的,早晚也是躲不掉束髮的,想想日後,誰心裡不都是無望的麼。想着這些,怔怔的出神。

這空當,芙蓉已然自己踱步出了我的閨閣,清遠起身送走了她,輕輕將房門掩上。

「怎麼?我來你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