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月光,同樣的夜,俊美如魅的男人看着窗外的漆黑,心卻雜亂無章。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是越來越大了,甚至能夠左右他的決定。

手指玩弄着香煙,魔魅的眸子幽深,這樣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現在開始懷疑,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如果剛開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除掉她,現在也不會讓她在自己的心裡生根發芽。

既然她動了他的心,那麼他就要把她連根拔起。抿起的雙唇冷厲,狹長的眼睛裡,狠毒的寒芒一閃而過,那個纖細的身影,在心中徹底破碎。手中的香煙被他一下子抓緊,最後碎成了碎末,被男人丟在了垃圾桶中。

晨光熹微,蔓雪從睡夢中醒來,儘管知道今天還是會像每天一樣,被男人呼來喝去的嘲諷,忍受同學們的風言風語,可她還是要面對。

餐桌上,只擺着三份早餐,穿好了校服的蔓雪,坐在屬於自己的一邊,安靜的吃着早餐,清麗的臉上,有幾分疑惑,那個男人每次都起得比她早,可今天,卻又不同了起來。

「羅琴,翔說今天的早餐要送上來,你能不能幫我拿上來呢?」

嬌媚的女人聲音,突然在二樓想起,蔓雪轉過頭,卻看到了一個妖艷的女人而二樓的地方,挑釁的看着自己。

火爆的身材套在一件純白色的浴袍里,隨意系上的腰帶,若隱若現的勾勒着女人柔弱的腰肢,滑膩的肌膚上,還能看到男人曖昧的痕跡,一頭栗色的大波浪風騷的披在腦後,嫵媚的眼波不經意的流轉,勾魂攝魄。

轉過身去繼續吃屬於自己的早飯,即使不知道面前的美女是誰,但是那太過明顯的痕跡,她也能猜到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本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領女伴回來過夜,不過是最正常的事情。

可對方並沒有因為蔓雪的忍耐而收斂,反而扭動着身體走下了樓梯。塗着鮮紅色蔻丹的指尖,玩味的覆在嬌嫩的紅唇上,眼中卻沒有任何輕蔑的神色,反而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蔓雪。

「你就是翔帶回來的女孩麼?真是個清純的小美人啊!」

以為對方是來羞辱自己的,蔓雪精緻的小臉上,布滿了無奈,歐炎翔的女人們太多,幾乎每個看到自己的,都會把她當成她們的情敵。

「這位小姐,我只是一個暫住在這裡的人,不是你的情敵,你找錯人了。」

對於女人的諷刺,蔓雪只是覺得十分的無奈,她沒有那個力氣再去應付歐炎翔的女人們。自己對於那個男人來說,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根本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呵呵,這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不知道翔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把你帶回來。」

女人淺淺的笑了,正坐在蔓雪的對面,即便蔓雪本身是個美人,可在看到女人不經意的一笑,還是被魅惑了。

紅潤的唇瓣彎起,那雙嫵媚的眸子也跟着細微的眯起,即使只是笑着,卻還是露着絲絲縷縷的魅惑,讓人移不開眼睛,這個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把女人的魅力,發揮得淋漓盡致。再也沒有人,能夠把嫵媚這兩個字,詮釋得這麼徹底。

「怎麼,剛才說的不是挺好的麼?這會兒就不會說話了麼?」

蔓雪突然覺得自卑起來,以前歐炎翔的那些女伴們,雖然都只擁有美艷的外表,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像面前的女人這樣的,動人心弦。

女人雪白纖細的五指,輕輕的托起蔓雪精緻的小臉,那張艷麗到了極致的面孔,一瞬間離蔓雪極近,絲絲溫暖的氣息,撲在女孩敏感的皮膚上,化成了點點的妖嬈,讓單純的蔓雪,一下子粉紅了雙頰。

「聽着,小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不是你夢想中的人,醒一醒吧,早點離開,否則,你會粉身碎骨。」

女人嬌媚柔軟的聲音,卻像是最無情的利刃,一點點的割到了蔓雪的心中,讓她失去了反抗的權利。只能任由那個美麗的女人,用她那雙黑色的眸子,對她散發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好了,不早了,羅琴你送蔓小姐去上學吧,別晚了。」

倏然,那雙柔軟的手放開了蔓雪的下頜,女人隨手端起了盛着豐盛早餐的盤子,給了蔓雪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女人,已經裊娜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那個小丫頭,你準備什麼時候放走?」

歐炎翔的臥室里,女人已經優雅的躺臥在床上,眼神嫵媚而懶散的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空氣中,還彌留着淡淡的女人香,是一種獨特的迷人香氣。

「麗莎,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她扣在這裡的原因,你和夢茹是最好的朋友,有些事,你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沒有回答麗莎的問題,歐炎翔站在窗邊,看着那輛黑色的轎車消失在窗外,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幽深得像是漩渦。

「我和夢茹是最好的朋友不假,可害死她的,不是這個小丫頭,你就算是要為小茹報仇,可她是無辜的。」

手指夾着一根精緻的香煙,男人轉過身,修長的身體靠在窗台上,眼睛隨意的看向房間的一角,儘管面前的女人美麗誘人,可他的眼神,卻始終是冰冷的。

「無辜?當初小茹也是無辜的,和蔓涌華競爭的是小茹的父親,可他為什麼對小茹下手,還讓她……」

一直以來,小茹的死都是他們這些好友口中的禁區。一晃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不管是歐炎翔也好,還是麗莎也好,他們都在用浪蕩的生活,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憂傷。

「我知道,我和你一樣難過,可是翔,那個女孩子太像小茹了,今天我看到她的背影,那身校服,就像是小茹又活過來了一樣,你真的能對她動手麼?」

「她不配和小茹相比,她的身上,留着的是蔓涌華骯髒的血液,她有什麼資格和小茹相比!」

歐炎翔冷傲的低吼,讓麗莎也噤聲。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兩個人雖然處在一個屋子裡,可卻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好吧,你做什麼我沒有權利管你,只要你覺得值得就好。」

沉默了幾分鐘,麗莎淺笑起來。起身換上了掉在地上的白色的連衣裙,那是小茹最喜歡的顏色。

歐炎翔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和麗莎的關係,只是在小茹走了以後才開始的。還記得小茹躺在他的腿上,讓他照顧麗莎,可面前妖媚的女人,早就已經不是那個清純如水的蔓雪了。

「哦,對了,翔,晚上冷家的聚會你還去麼?」

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冷家的意思,沒有任何不去的道理,畢竟那件事情,錯的不止蔓涌華一個人,對冷家的人來說,每次看到他和麗莎,都會刺痛他們曾經麻木了的良心。

「好,那我等你哦,如果可以的話,帶那個小丫頭一起去吧。」

展開一個淺淡的笑,女人隨意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眼中的哀愁轉瞬即逝,她依然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可是,在她的心底,永遠留着一份無法痊癒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