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慕靈樨剛打算好好休息。

畢竟昨晚折騰了一夜,今兒個又倒霉,遇了車禍,整個人都倦倦的。

傭人上來後,把門敲得震天響。

慕靈樨蹙眉去開門,詢問,「什麼事?」

傭人態度冷淡道:「夫人讓你下去一趟。」

慕靈樨一聽,就知道下去准沒好事。

那顧明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也算是習以為常。

慢悠悠下了樓梯,就聽到靳向晚在那邊虛偽的說:「媽,您彆氣了,靈樨也不是故意的,車禍這種事,本來就是意外,哥哥不是好好的嗎?」

「哼,你們兄妹倆一個德行,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兩人說話間,慕靈樨也下了樓,來到跟前,問道:「阿姨,找我有事?」

顧明華恢復一貫冷漠的神情,道:「你來靳家也快十年了,雖說,家裡不缺你那一口飯,但是起碼要有人在屋檐下的自覺,你說是嗎?」

「說得是,所以阿姨的意思是?」

慕靈樨順應的回答,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刁難,表示很淡定。

顧明華見她難得識趣,便道:「既然如此,那從今日起,就不要做個閒人了,你不會賺錢,我也不強求,但乾乾體力活,應該是不錯的。看到花園裡那片空地了嗎,最近我打算種植國外高價購買回來的綠植,上面的草需要除,你就去做那個吧。」

慕靈樨沒料到,顧明華這手段,會這麼低等,不由蹙眉道:「靳家不是有園林師嗎?」

「哦,你說老張啊,他前幾天剛好崴了腳,在家休養,得需要一段時間呢。」

顧明華端起茶,慢悠悠的享用了一口。

靳向晚在旁邊簡直幸災樂禍。

能把慕靈樨當傭人使喚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心底暗笑,表面又假惺惺地道:「媽,靈樨怎麼也算咱們家的小姐,這細皮嫩肉的,要是被太陽曬傷了怎麼辦?這可是大夏天。」

顧明華沒回應,只是盯着慕靈樨道:「如何?」

慕靈樨笑道:「那有什麼問題,不過……可不可以從明天開始?」

她這會兒雙腿還有些酸軟,實在站不住。

顧明華又哪會那麼容易發放過她:「既然說要做,那就從現在開始,別想推脫……還是說,又想跟你靳叔叔告狀了?」

慕靈樨老神在在道:「阿姨犯不着用這種方式來激我,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吃白食的人,我欠了多少,自然會還多少,不會占你一絲一毫的便宜。」

顧明華臉色頓時沉下去,咬牙切齒道:「那就好。」

隨後,慕靈樨也不再說什麼,轉身直接去了花園,準備除草。

花園裡正在工作的一些長工和傭人見到,都是一臉驚疑不定。

不管怎麼說,慕靈樨也算是靳家小姐,靳先生一直愛護有加,跟對待親生女兒似的,和靳向晚又是好姐妹,平日裡別人見了都是恭恭敬敬的。

現在,這位大小姐忽然要做起工人的活兒,眾人不由竊竊私語了起來。

慕靈樨裝作沒聽見,打算先去取工具,誰知道,到了工具房,負責看顧的工人卻結結巴巴的道:「抱歉,靈樨小姐,夫人交代了,讓您用手去拔。」

慕靈樨聞言,神情陰了一下。

還真是狠毒啊!

那些草葉,有的能割人,她要是下手去拔,絕對會被割傷。

不過,人在屋檐下,暫且只能忍。

等到她找到路子賺錢,到時候自然不需要在這看人臉色。

慕靈樨壓下內心所有的惱怒,轉身去了花園,開始除草。

艷陽烈烈,慕靈樨細皮嫩肉的,曬了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昏眼花,手指頭被草葉割了好幾個口子,有些流血。

大宅里……

靳向晚一邊悠哉喝着咖啡,一邊津津有味看着花園處,正頂着烈日拔草的身影,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站在她旁邊的傭人小蓮,笑眯眯地奉承道:「小姐,等那些草拔完,她的手估計也傷痕累累了,您真是太聰明了。」

「這件事可不要說漏嘴了,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媽的主意,明白了嗎?」

靳向晚得意洋洋的說道。

小蓮機靈道:「小姐放心,保證不會說漏嘴。」

花園處。

慕靈樨雖然看似埋頭在拔草,實際上,也將別墅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靳向晚和小蓮有說有笑,她心裡多少也有點數。

那個賤人一向喜歡來陰的,看來沒收工具是她的傑作了。

慕靈樨嗤笑一聲。

靳向晚啊靳向晚,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就別怪我了!

忙了整整一個下午,靳向晚勉強把草拔乾淨了。

回到屋內,整個人髒兮兮的,身上沾滿泥土,整個人累得夠嗆,站在涼快處,眼前幾乎一陣發黑。

靳向晚見到她那狼狽的模樣,眼中掠過一抹嫌棄,表面卻假意慰問,「靈樨,你總算是拔完了。再不拔完,我就要去把你給叫進來了!真的很抱歉,我剛才幫你跟媽求情,她不聽我的。」

「是嗎,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沒事,洗個澡就完事兒了。你可別靠近我了,說不定身上會沾蟲子,要是被咬到,可就不好了。」

一身汗,加上泥土,全身粘乎乎的,手掌上的傷口,被泥土戳傷,這會兒正刺疼得很。慕靈樨早就受不了了,不過還是強忍着,笑得像個傻白甜似的,告誡靳向晚。

靳向晚一聽有蟲子,嚇得連連後退。

慕靈樨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玩味,慢悠悠的上樓去了。

美美的泡了個澡出來,又翻出醫藥箱,正準備給自己的手上藥,樓下陡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啊!蟲,我身上有蟲!」

慕靈樨嘴角慢慢勾了起來,笑得一臉狡黠。

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