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只怕會丟盔棄甲忘乎所以只為博美人一笑,可沐雲後宮嬪妃如雲,或嬌媚,或清高,或美艷,或柔順,或淡然的女子數不勝數,又豈會被眼前的『美景』所迷失心智。

好看的嘴角散去的笑意略淡勾起,沐雲邪肆幽暗的冰眸里划過一絲詭異的神光,看着寧妃企盼渴望的眼神,沐雲走進低頭,灼熱溫潤的氣息密密麻麻的噴灑在寧妃白皙的脖頸之上,引得寧妃剛才才經歷了一場雲雨翻騰,敏感發熱的肌膚微微顫抖。

「愛妃,不想喝這藥也不是不行,只是,朕有些為難,後宮之中不能由你破了規矩,不然其他人也難以服你,你說是不是?」

諄諄引導的話自沐雲口中低沉莫然溢出,如果寧妃此刻夠聰明夠理智,則不會察覺不到這句話裡面透着的絲絲寒意。

「皇上,臣妾真的可以嗎?」被男色沖昏了頭腦的寧妃,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虜獲沐雲的這顆帝王之心了,眼見後位戳手可得,寧妃欣喜之餘,卻也覺得裸露的背脊微微的有些發涼。

繼續在寧妃耳畔低沉出聲無形施展無敵誘惑的沐雲,順着寧妃的要求將她的期望捧得越高,因為,捧得越高,摔下來也就越痛,只有痛楚,才能讓人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有何不可,既然愛妃喜歡,朕就為愛妃破例一次,把這藥給娘娘端下去……」聽見這話,寧妃嬌媚入骨的眼眸里突然折射出動人的光彩,小臉兒微怔,仿佛還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一般。

可惜,就在寧妃準備起身叩謝皇恩的時候,沐雲卻突然起身,對着一旁恭敬站立的偏安吩咐道,「偏安,傳朕口諭,承乾宮寧妃恃寵生嬌,驕縱任性,藐視聖威,撤去妃位,即日打入冷宮。」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卻偏偏被站立着的男人演繹的連貫流暢,欣長挺拔的身姿散發着高貴冷酷的帝王之氣,讓前一刻還萬分欣喜的寧妃,下一刻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肌膚冰涼,如墜冰窟。

眼見着沐雲即將抬步離開承乾宮,坐在床上被打擊的有些發懵了的寧妃終於回過神來,不顧自己全身赤.裸,動作狼狽的從床上滾了下來,剛才在沐雲面前的嬌媚儀態全無,只餘下一張慘白的瓜子臉。

滾落在地板上的寧妃快速的爬到沐雲腳邊,雙手緊緊的抱住沐雲的左腿,成功的阻止了沐雲的離去,滾燙恐懼的淚水自寧妃慘白的臉龐兩頰滑落,真可謂是美人泣淚,聞者心傷;

伴隨着寧妃的哭泣之聲,求情的話語也從她的口中不斷溢出,「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皇上……」

「求求您不要把臣妾送到冷宮那種恐怖的地方去啊,臣妾錯了,臣妾以後一定會遵守後宮的規矩,用心伺候皇上,求皇上開恩啊……」

如此大的響動聲,承乾宮的奴才們又怎麼會沒有聽到,眼見着自家主子即將失勢,奴才們倒也聰明,刷刷刷的便跟着寧妃跪了一地,嘴裡一個勁兒的念叨着,「求皇上開恩……」

見一幫太監宮婢們如此的為寧妃求情,可見寧妃平時收買人心的精明手段,嘴角的笑意越發邪肆冰冷的沐雲,幽暗的冰眸里卻是溫度全無。

被抱着左腿無法前行的沐雲,下.身稍一用力,寧妃便被他震開倒在了地上,淚水肆意的的臉蛋兒,身無寸縷的身軀,狼狽卑微的請求,讓寧妃此刻看起來頗為楚楚可憐。

可惜,身為天子的沐雲卻不是寧妃的那個惜花人,修長的手指輕柔憐惜的抬起寧妃淚水肆意的尖細下巴,沐雲笑的冷酷而又殘忍。

「愛妃,你看你哭的好醜,朕給過你選擇的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知道好好珍惜,現在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做給朕看的嗎?」

「可是怎麼辦呢,朕是皇上,金口玉言,愛妃你還是省省力氣留着到冷宮去哭吧,至於這些奴才們,既然他們這麼的捨不得你這個主子,那朕就讓他們一同到冷宮去陪你可好?」

雖是疑問的口氣,但是在場的宮人們此刻心裡都明白了,權傾後宮的寧妃娘娘失勢了,樹倒猢猻散,他們這些奴才們也即將過着被人欺壓的日子了。

當沐雲帶着惡作劇般得逞的心情腳步輕快的踏出承乾宮的那一刻,內心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寧靜,寧家這個盤根糾錯的豪門世家,他早就有心除掉了,只是一直以來時機未到。

現在他們最大的籌碼寧妃一倒,他倒要看看,寧家到底還有什麼能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為所欲為。

一旁默默跟隨的偏安看着沐雲臉上一閃而過的殘忍嗜血的笑意,忍不住在心裡為寧家族人默默提前捏了一把汗,皇上這是要對寧家痛下殺手了呀,寧妃娘娘就是這盤殺機的開端。

寧妃被皇上打入冷宮的事兒毫無懸念的在第二天便被傳遍了整個後宮,包括桑離和荔兒在內的長樂宮都沒有倖免。

對於這個消息,眾人的反應均不相同,平日裡早就看不慣寧妃在後宮所作所為,總是以後宮之主自居的嬪妃們,在暗自竊喜的同時,也不免對自己的地位感到擔憂和害怕,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個寧妃。

而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桑離,在聽了八卦小婢荔兒繪聲繪色的和她講了寧妃失勢事件後,只是很冷淡很冷淡的瞥了一眼荔兒,最後說了一句,「無聊至極。」

被自家小郡主的反應給刺激的半天沒回過神來的荔兒,差點沒眼淚汪汪的當場流下一把傷心淚,跟着這樣的主子她容易麼,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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