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窩裡那個大窟窿提醒着她,有人欠着她一筆帳。

她笑了一下說:「那你願意娶我嗎?」

當的一聲,梁御堔手裡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他看着女孩的臉,心裡很清楚她為什麼這麼說。

但是,他捨不得拒絕。

「你當真願意?」

「你當真願意照顧我?」

她說的是照顧,而不是願意嫁給他。

「我願意。」梁御堔點頭說:「只要你不覺得委屈就好。」

韓筱扉攤攤手,「怎麼會,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外加半個殘疾!」

不進入梁家怎麼找到被梁芯欣陷害的證據,不找到證據,怎麼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不是想讓冷緋宸後悔,而是想看到他痛不欲生,想讓梁芯欣一無所有!

「沒關係,你會好的。」

梁御堔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那一瞬間,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冷緋宸摸她頭髮時的樣子。

出院之後,韓筱扉見到了昏迷不醒的母親。

母親安靜的躺在乾淨的床上,像睡着了一樣。

韓筱扉跪在床邊,輕輕的用毛巾擦着母親的臉頰。

倔強的她強忍着淚水,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哭。

她再也不是韓家引以為傲的小公主了,未來的路,她要一個人走。

走出母親的臥室,她立刻換上了沒心沒肺的笑容,走到梁御堔面前說:「御堔,你一會兒是要去參加酒會麼?」

她從他手裡接過打了一半的領帶,嫻熟的為他打好。

梁御堔垂眸注視着她,心跳驀地加快……

她就是有這種魅力,一顰一笑,都能讓男人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供她戳着玩的魅力。

「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在她面前極力保持着紳士。

她仰頭問:「帶我去麼?」

「好。」

雖然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但是……他心甘情願啊!

上流社會的酒會,都帶着一種功利性。

韓筱扉與混混在車庫玩野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名聲比鞋底還臭。

可偏偏,穿上了晚禮服的她,臉上始終保持着自信與優雅。

韓筱扉所到之處,讓其他女人黯然失色。但她並不高興,餘光落在匆匆走來的那一雙人身上。

「哥,你怎麼能帶她來?」梁芯欣快步走來,很不客氣的質問梁御堔。

梁芯欣身後站着的,是披着一身好人皮的冷緋宸,他清冽的目光毫不忌諱的落在韓筱扉身上,冷似嚴霜。

韓筱扉同樣直視着冷緋宸,毫不畏懼。

她不欠他什麼,憑什麼要畏懼於他?

梁御堔並不是拎不清的人,他能帶韓筱扉過來,就已經有準備面對這種場面了,是以他面不改色的對梁芯欣說:「筱扉是我女朋友。」

冷緋宸的瞳孔縮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哥哥,你怎麼可以……」

梁芯欣放肆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梁御堔警告的目光嚇住了。

韓筱扉輕輕掂起腳,在梁御堔耳邊說:「我去趟洗手間。」

呵氣如蘭,撩得他耳根一紅。

「好,注意一點。」梁御堔寵溺的看着她,兩人宛若正在熱戀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