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搖頭說道:「天妒紅顏啊。」

任萍兒聽了以後也覺得這個金將軍真是命苦,更是聽了男人說他救了她的大舅,更是想看看這個金將軍,她就順着人潮往裡面伸頭看一看。

在街道的另一面擁堵的馬車裡,有一個烏金木的馬車,馬車不起眼,不像京城裡的馬車那樣的雕刻精美,光鮮亮麗,烏黑的一片。

可是如果有懂行的人卻知道這個烏金馬車在尚都里只有三輛,因為這個烏金木馬車火燒不壞,刀砍不破的。

馬車前面的馬夫也不像平常馬車的車夫那樣身板單薄,而是身材及其魁梧,眼神如鷹雋一樣冰冷,讓人不敢靠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車夫。

車帘子掀起,一個穿着月牙白長衫,面容十分的深邃,臉色十分的蒼白,尤其那一頭銀白的髮絲,讓人看了心裡不覺得心悸疼痛一下,有幾絲零散的銀髮覆在他蒼白的臉頰上,整個人都透出一個深邃的悲涼,眼神十分的幽暗和冰冷。只是這樣的年紀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頭白髮呢,這人到底是經歷了多少才把烏髮變成了白髮。

男子聲音十分的虛弱,聲音里滿是疲憊的問道:「晉輝,怎麼不走了啊。」

晉輝連忙轉頭看着男子說道:「王爺,金將軍的妻子難產死去了,前面金將軍正在出殯呢。」

哦?

鎮南王皺起了眉頭,鎮南王慢慢的從馬車上下來,晉輝連忙扶着鎮南王小心的說道:「王爺,你要幹什麼?外面風很大。」

鎮南王毫無顏色的嘴角掛着一絲淺淺的笑說道:「我去看看,怎麼說金祿以前也是我的少將,我想去看看他。」

晉輝皺起眉頭緊張的說道:「王爺身體不好,前面正在出殯,莫要染上喪氣。」

喪氣?

鎮南王看着晉輝說道:「晉輝啊,我這身子還怕什麼喪氣呢,說不定明年的今天我就躺在那棺材裡了。」

晉輝本就嚴肅的嘴角垂下來說道:「王爺莫要說這些喪氣話。這京城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一定能有神醫為王爺治病的。」

鎮南王笑着說道:「好了,我去看看,不靠近。」

晉輝冷聲說道:「飛樂。」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從車頂上落下來。

晉輝說道:「飛樂,保護好古哥哥。」

飛樂跟着鎮南王慕容天翊的身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飛樂笑了笑向前走去,飛樂小心的護在慕容天翊的身邊,生怕其他人撞到他。

一股冷風吹過,慕容天翊咳嗽了幾聲,飛樂聽到以後連忙用手輕輕拍着她背部,眼睛裡寫滿了焦慮和關心。

啊飛樂叫了一聲拉了拉他的手生硬的說道:「馬車。」

慕容天翊說道:「我沒事的,我去看看,你還記不記得金哥哥啊,他還帶你騎馬呢。」

飛樂的眼睛裡滿是迷茫,歪着頭想了想搖了搖頭,慕容天翊看着飛樂的樣子不住的嘆一口氣眼睛裡蒙上了一層灰:「飛樂,是我害了你,讓你忘了所有。」

飛樂看到慕容天翊的樣子連忙摸着他的心口緊張的說道:「不痛,不痛。飛樂開心。」

慕容天翊說道:「那我們去看看金哥哥好不好。」

飛樂濃黑的眉毛皺起來說道:「不去,生病。」

慕容天翊說道:「我就去看一看,然後我們就回馬車好不好,不會生病的。」她拉着飛樂的走向前面走去。

金將軍的府里出殯的人不少,隊伍十分的長,金將軍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着:「你們看啊,前面那個扶着棺材的就是金將軍,是啊人家現在皇宮的統領,掌管禁衛軍五萬將領。十分得皇上的寵愛呢。」

可是前面的那個金祿痴痴的看着棺材,跟沒有聽到旁邊人的議論,金祿嘴裡念叨着:「曼柔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你走了,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了,我去找誰說話去啊。」

金祿說完眼圈就紅了起來。街道上的人看到金將軍如此痴情,每個人都無不嘆息和惋惜。

任萍兒好不容易擠了進來,其實她就是想這個金將軍長的什麼樣子,她掃了一眼棺材,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到棺材的後面竟然滴出了一滴鮮血,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她可以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啊,她當然明白棺材裡滴出血代表是什麼意思。

這就說明棺材裡的人並沒有真正的死亡,也許還有救的。

看着擁擠的街道,還有送殯的隊伍,任萍兒有些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救不活的話,可能那金將軍惱羞成怒,讓她陪葬怎麼辦呢,可是如果不救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金將軍的面容十分的悲傷,任萍兒深吸了一口氣,看在這個金將軍救活她大舅舅的份上。

任萍兒走到街道中間擋在了金祿的面前說道:「金兄,我有話要和你說。」

看熱鬧的人看到一個街道中間站在一個帶着面具的少年,可是這個少年好像是傻的,誰不知道如今金將軍十分得皇上的寵,竟敢當街擋金將軍出殯的路。

金祿慢慢的抬起頭,雙眼的紅腫告訴任萍兒這個男子現在心情壞到了極點,金祿聲音沙啞的說道:「這位兄台今天我金府今天有喪事,要趕着吉時出城的,麻煩兄台讓一下。」

金祿說完一個年輕的後生走到任萍兒的面前說道:「兄台你請讓開,如果有什麼事,請明天到我們金府來說,找我金俊來說。」金俊也是一臉的怒氣瞪着任萍兒。

任萍兒看着金俊又看了一眼金祿說道:「金將軍我不是找麻煩的人,我今天這話呢只說一遍,你家夫人可能沒有死,如果你信我的話,現在就開棺材,讓我看看,如果不信,就拉到。」

金祿一聽自己的夫人沒有死,大聲的說道:「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夫人沒有死嗎。」金祿滿眼的驚訝,聲音也是十分顫抖。對於夫人的死金祿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換了好幾個郎中都說夫人咽氣了,再加上母親一直勸說他,他才勉為其難的出殯的。

「什麼?你說嫂子還活着啊?」金俊也是驚訝的說道,金俊激動的抓着任萍兒的胳膊。

任萍兒生氣的甩開金俊的手說道:「放開,以後少瞪我。」

她看着金祿說道:「我可是醜話說得前面,我不知道產婦現在什麼情況,我只是知道她現在是假死而已,能不能救過來,你們可別遷怒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