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懿沉沉的笑了笑,覺得這女人的反應可真是有意思。

他清楚的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顫了顫,那反應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種做賊心虛的慌亂。

爬了他的床,在她心裡覺得很見不得人?

這個可能性讓他很不滿。

黎景致的心狠狠抖了抖,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重複了這個動作三四遍,這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她將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拉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這才輕輕的開口,叫了他一聲,「陵懿。」

軟綿綿的聲音像是小貓爪子在他心口撓了撓,他幽幽的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小野貓,你到底是誰,那天晚上又是誰帶你去陵家的,嗯?」

黎景致一口老血堵在心頭,「其實我……」

「其實什麼?」他眯了眯眼睛,指腹在她手腕間摩挲。

其實我是你老婆,但你特麼把我當情人給睡了!

這話怎麼想怎麼彆扭,黎景致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三年前,他們被迫結婚,結果陵懿把所有爛賬都算在自己的頭上。這事兒一旦被她揭穿,他覺得丟了面子肯定還是得拿自己開刀。

「其實,咱們有話好好說,大庭廣眾,拉拉扯扯的不太合適。」黎景致哂笑了一聲,又往後退了兩步。

她退,他便進。

最後她被堵在冰冷的牆壁與他的懷抱之間的時候,黎景致想哭的心都有了。

這可是豐寧商場,這裡的顧客非富即貴,要是被別人看去了,又是一場笑話。

偏偏這男人還輕佻的撫上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邊摩挲,邪肆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陵懿,你別這樣。」男人高大的身軀完全遮蔽了她的視線,她的雙手撐在他胸口才勉強拉開一絲距離。

「這樣是哪樣?」偏偏他又伏下-身,更加貼近她,鼻尖幾乎與她相觸及。

越是貼近她的身子,那抹清雅的淺香越往心裡鑽,陵懿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身下的場景,那滑膩的觸感讓他懷念。

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半攬入自己懷中,「小野貓,你又在欲拒還迎嗎?」

她漆黑的瞳仁里只有那一張放大的俊臉,黎景致捂着心口,沉沉的呼吸着。

「其實……其實我是……」說了吧,說了吧,替他要什麼面子。

反正誤把她當小姐睡,有心「婚外情」的人又不是自己,她又沒犯錯,她為什麼要心虛?

一咬牙,她開口道:「陵懿,其實我是黎景……」

「死色狼!死色狼你滾開!你快放開景致!」皮包用力敲打在後背上,發出悶重的捶打聲。江暖暖覺得不放心,還是決定跟出來找黎景致,沒想到居然看見她被一個男人摁在牆角輕薄。

江暖暖拿着包用力的捶打着男人的脊背,希望儘快將黎景致從那人手中拯救出來,「放開景致!我跟你拼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黎景致,是陵家的少奶奶,你這個登徒浪子還不趕緊鬆手!」

江暖暖的力道對陵懿來說跟撓痒痒似的,可她的話卻狠狠刺了一下他的心口。

陵懿回過神,死死抓住黎景致的手腕,幽暗的雙眸死死鎖住她的臉頰,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她說你是誰?」 黎景致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一個情況讓陵懿知曉真相,周身被強烈的壓迫感籠罩着,她莫名覺得害怕。

捏着她的下顎,他冷聲質問,「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