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還不是你娶的好媳婦。」婆婆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業冰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藺安載皺起眉頭不悅的看向她,語氣里儘是不滿:「你又怎麼惹媽生氣了,怎麼每次媽一來,你總能沒事找事。」

藺安載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就自顧自的判了她的罪名,她捏着衣角沒有吭聲。但是藺溫暖卻吸了吸鼻子道:「爸爸,你別說媽媽,不關媽媽的事。」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她養的好女兒!」劉子梅一聽,更是氣惱的對着藺安載告狀。

藺安載瞪着藺溫暖,語氣中帶着警告:「暖暖,別說話。」

轉頭對着劉子梅卻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神色:「媽,暖暖還小,不懂事,我以後好好教育。」

業冰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是他的媽媽,暖暖難道就不是他女兒嗎?暖暖說的也沒錯,沒事找事的不是她,是婆婆。

藺溫暖淚眼婆娑的看着藺安載,轉身抱着業冰菱的大腿哭的厲害。

「哭什麼哭,閉嘴!」藺安載皺着眉呵斥道。

業冰菱看向他,聲音中帶着一絲隱忍:「她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吼她。」

「還真是反了,怎麼,這個家裡是你說了算?」劉子梅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她一驚,藺安載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你把暖暖帶去臥室。」

業冰菱一句話沒說抱着藺溫暖就轉身走了,劉子梅還在身後罵罵咧咧,她也沒有在意,只是心裡卻湧上了深深的難過和愧疚。

她和藺安載結婚之後的生活,仿佛只是她一人的獨角戲,她愛藺安載,卻從藺安載那裡得不到一點關心和愛,就連女兒,他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可是她放不下,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她那麼愛他,所以她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浮沉幾年,只為了他什麼時候能良心發現,和她好好生活。

吃飯的時候,業冰菱告訴藺溫暖,讓她儘量不要說話,不管被說成什麼樣,都不要頂嘴,在藺溫暖的保證下,業冰菱這才帶她去到了飯桌上。

可是剛一上桌,婆婆便又開始喋喋不休的數落起來,業冰菱和藺溫暖卻沒有一人理她,只是埋頭吃着飯,最後還是藺安載勸慰道:「媽,先吃飯,有什麼話吃了飯再說。」

劉子梅這才勉強住了口,一頓飯,吃的她魂不守舍。

藺安載在吃完飯後就出了門,臨走時還警告業冰菱,讓她不要頂嘴,她只能應下。

他前腳剛走,業冰菱為了讓婆婆對自己的看法不要那麼局限,於是主動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卻在快要走進時,她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水杯里的水全數灑在了劉子梅身上。

劉子梅瞬間站起來,臉色陰沉:「業冰菱,你是不是想燙死我!」

業冰菱慌張的走過去想要吧水擦乾,卻被申若南一把擠開:「業姐,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但是婆婆卻狠狠的瞪着他:「端個水都端不好,你還會做什麼!我看你連小南都比不上!」

申若南嘴角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業冰菱心裡雖然泛酸,但是她卻咬着唇不發一語。因為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當初安載怎麼娶了你這麼一個笨手笨腳的女人!真是一個災星!」

「估計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劉子梅牙尖嘴利說出的話讓業冰菱實在忍不住開口反駁:「媽,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是暖暖她是你的孫女兒啊!」

「她是嗎?說不定是你找哪個野男人生的。」劉子梅嘴角噙着一抹嘲諷,說出的話刺痛人心。在她心裡,估計就沒把藺溫暖當做孫女過。

她業冰菱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可是為什麼他們處處看她不順眼?既然這麼不喜歡她,當初為什麼又要讓她嫁進來?

「媽,求你不要說暖暖,她什麼都沒有做啊!」業冰菱眼中噙着淚水,她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能抗住,可是暖暖不一樣,她還只是個孩子,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劉子梅雙目一橫作勢要一巴掌打過來,被業冰菱抓住,她眼中帶着怒意,但是卻不敢發作。而她睜開手臂之後,轉身就要去抱藺溫暖,口中還振振有詞的說着:「我今天還偏要看看,她是不是我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看我不打死她!」

藺溫暖哭喊着,嘴裡一直叫着媽媽,業冰菱心裡一疼,直接把藺溫暖擋在後面,然後看着婆婆道:「媽,孩子還小,你這是做什麼!你就算再不滿意我,也不能拿孩子撒氣!」

劉子梅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腕了兩人一眼,不再說話,胸脯一上一下的,看樣子氣得不輕。

業冰菱一言不發的帶着女兒回到臥室房間,她極力忍住自己的眼淚不想給藺溫暖看到,她是一個媽媽啊,如果連她都倒下了,女兒怎麼辦……

她眼眶微紅的看着藺溫暖,安慰她:「暖暖,不要怪奶奶和爸爸,他們今天一定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對你這麼凶的,暖暖是個乖孩子,是不是?」

藺溫暖小腦袋輕輕的點了一下,肉嘟嘟的小手撫上業冰菱的眼眶,她一下僵硬在原地:「媽媽,你也不哭了好不好,暖暖愛你。」

業冰菱握住她的小手,艱難的扯起嘴角:「好,媽媽和暖暖都要堅強,要相信他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慰好藺溫暖之後,業冰菱把她抱到床上小憩,看着臉上還掛着淚水的女兒,業冰菱心下思緒萬千。

而在客廳的劉子梅,還不停的生着氣,申若南坐到她身邊,十分溫柔的安慰着。劉子梅拍着她的手,感嘆道:「那個女人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有你一半好,我都謝天謝地了。」

申若南笑了笑,心裡卻更加堅定了要早日除去業冰菱母子兩的想法。藺安載每次都說快了,可是她來這當保姆都已經半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