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了,墨司南才轉身朝着門口看去,她走的很狼狽,是用小跑的,他從來沒見過那個女人跑起來那麼可愛!

可愛?

墨司南很久沒有在女人身上看到過這個詞了。

五歲開始墨司南就沒在發現過可愛二字,他一直以為,只有在五歲以下的小女孩那裡才看得到。

她是個意外吧!

看到人走遠,墨司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接通墨司南直接吩咐:「看好人,不許出任何差錯。」

……

向晚清走了幾百米沒看見出租車,到是遇見了一位好心的大媽,把向晚清送到醫院門口。

下了車向晚清連連道謝,但是大媽說她是順路,所以不用特別謝她。

大媽走後向晚清便奇怪起來,既然是順路,為什麼要折回去?

回到醫院向晚清也很累了,可是看見病房裡的母親,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敢進去,只好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面,睡了一個晚上。

早上向晚清忙碌了一番,先跑去和院長說再寬限兩天的話,院長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他有為難之處,所以也寬限不了多久。

向晚清從院長那裡出來便開始犯愁,沒有錢就預示着醫院不會給母親治療,更別想好起來,可是現在她求借無門,怎麼辦?

正在向晚清犯難的時候,電話響了。

這時候什麼人能給她打電話?

拿出電話向晚清一下愣住了,她想過不接,但是有一個理由讓她又必要把這個電話接起了,即便她多不願意理會這個男人。

「我在這邊的希爾頓酒店,你來我這裡,把錢拿過去,先把醫藥費付了。」電話簡短而乾脆,隨後顧蕭把電話掛斷了。

向晚清不想和顧蕭這個人扯上關係,她不會忘記,當初這個所謂的小舅舅是怎麼對待她們母女的,而向家如果沒有他,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但她沒有選擇,母親的病迫在眉睫需要治癒,如果她不去,她就沒有錢給母親治病。

希爾頓酒店算不上G市最大的酒店,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向晚清對這個地方也還算熟悉,離開醫院便朝着那邊過去。

路上向晚清想過無數個和顧蕭那個男人見面的無數畫面,但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她需要那筆錢,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顧蕭年紀比向晚清大了只有三歲,也就是說顧蕭與向晚清年紀相差不多。

向晚清的記憶裡面,他外公是特別喜歡這個小兒子的,而這個小兒子從小也都喜歡她這個外甥女。

他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顧蕭一度遷怒向家,而向家的破敗也與顧蕭脫不了關係。

這次向家出事,向晚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舅顧蕭,顧蕭卻以各種藉口搪塞。

一開始向晚清真的信了,但後來她從母親嘴裡得知,原來顧蕭根本不是顧家的孩子,而是外公在外面撿來的。

這一切的目的也就很簡單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向晚清看了一眼希爾頓酒店的上方,朝着希爾頓酒店裡面走去,而此時她還不知道,正有一場預謀在尾隨她進入希爾頓酒店。

「小小姐。」就在向晚清進入希爾頓酒店大堂的時候,她被早已等在那裡的顧風看到,而且很快顧風到了她面前。

「不用這麼麻煩,你告訴我幾層幾號,我可以自己去。」向晚清清冷的面容讓顧風有些尷尬,但還是說:「大少爺已經在等您了,您還是上去吧,您母親的病要緊。」

向晚清沒有說話,顧風側過身請向晚清過去電梯那邊,向晚清這才邁步跟了過去。

電梯出來向晚清還是有些緊張的,她是知道顧蕭是喜歡她的。

很小顧蕭就說過長大了要娶她的話,可那時候大家都太小了,她也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她怎麼會知道那些話都是當真的話。

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了,原本晴朗的天也變得渾濁,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應該那麼信任他。

來到顧蕭所在的房間,不等向晚清去敲門,顧風已經快一步稟告門裡面的人:「大少爺,小小姐過來了。」

「進來吧。」門裡一個優雅而極富磁力低沉的聲音,宛若流水汨汨流淌,清泉一般的乾淨,從門裡流瀉出來。

曾幾何時,這個聲音哄着她,寵着她,更掃平了她身邊所有想要接近她的男人,還揚言她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任何人都不容許褻瀆。

他是霸道的代名詞,卻給了她享之不盡的溫暖,他更加的陰驁不馴,但他對她卻始終不錯。

只不過這些都是三年前的事情,自從她和季禮臣交往之後,顧蕭就變得越發無情無義,特別是對她,對向家。

一開始她還不清楚是為什麼,但她終於明白過來。

顧風將門推開,請她進去,向晚清雖然做好了所有準備,但是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垂着的手攥了攥又鬆開,這才邁步進去。

她進門身後的房門便關上了,而此時浴室裡面正傳來極富磁性而熟悉的聲音。

「等我一下。」顧蕭的聲音從浴室裡面傳來,向晚清朝着浴室門口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這種時候他在浴室裡面洗澡,很難想象他是什麼心理。

伴隨着腳步的臨近,浴室裡面一個長相俊美,身材標準的男人從裡面走來,水珠從發梢低落,緊緻的腰身好似是電視山的超級男模一樣修長,一米八幾的身高也讓顧蕭受盡了女孩追捧。

擦着頭髮顧蕭抬頭看她,她立刻臉紅了,轉身面向了一邊。

連浴袍都沒穿,圍了一條浴巾便從浴室裡面出來了,向晚清無論如何也不能直視這樣的顧蕭。

顧蕭擦了擦頭髮,隨手將毛巾扔到一邊,酒店的床頭柜上放着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顧蕭坐下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開始換衣服。

沒過多久一個西裝革履的顧蕭出現在她面前,向晚清是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了,也知道他是在穿衣服,但她沒想到,顧蕭會在她身後換衣服。

「我還沒吃飯,陪我吃了飯再走。」顧蕭走到向晚清的前面,低垂着一雙深邃而明亮的雙眸看她。

現在她還看不清季禮臣麼?

當初他就說過,季禮臣不是個靠得住的人,但她始終不肯相信,現在如何?

顧蕭望着她近來憔悴的臉,她的事他一直很關心,即便他是不在她身旁的,但是三年來她的點點滴滴他都知道。

「這是你借錢給我的條件麼?」事到如今向晚清已經無話可說,她的高傲不允許她向任何一個人低頭,特別是顧蕭這個人。

向家出事和他脫不了干係,以他的手段,可以顛覆向家。

而她如今走投無路,來和他借錢,已經是最大的恥辱了,她斷然拿不出再低的姿態來了。

顧蕭滯了一瞬,望着她清冷的臉轉身過去,邁步朝着門口走去,門開了卻被眼前的一群人,一束束閃光點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