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來!」向晚清下意識抱緊自己胸口,整個人幾乎埋進水裡。

「對不起對不起,阿姨不知道你在洗澡。」浴室門剛打開一半邁進一隻腳的中年美婦聞聲一怔,隨即笑吟吟地為女孩將門關上,回身找自己包翻出手機給兒子打電話。

「喂,臭小子找了女朋友帶回家了居然也不告訴我,你扔着人家姑娘一個人在家跑出去幹嘛去了?」秦淑慧對着電話責問着,臉上拘着滿滿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向晚清坐在浴缸里到現在都驚魂不定,聽到浴室門外下樓的腳步聲,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浴室磨砂玻璃門印出高大而修長的身影,墨司南敲了敲門,將手中的某品牌手提袋放在地上,磁性的聲音隔着玻璃門板傳來,「換洗衣服放在門口,你換好了到樓下。」

向晚清聞聲應了「嗯」一聲,等確定墨司南離開,從浴缸出來裹了一條浴巾,小心翼翼的拉開一條門縫,看到地上放的手提袋中的衣服,伸手拿了進來。

Chanel新一季藕荷色雪紡連身裙,穿在身上襯得鏡子裡的人更加膚白勝雪,沾着水滴的長髮及腰,精緻眉眼性狀嬌好的唇緊抿,氣質清冷乾淨。

剛才聽墨司南媽媽的語氣又這麼快打電話叫他回來,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坐在客廳沙發上,秦淑慧看到她親熱的拉着她手格外歡喜的喊她名字話家常,完全想不到向晚清想要解釋清楚,奈何找不到機會開口。

當聽到墨媽媽問他們交往了多久,什麼時候打算結婚時候,向晚清忙不迭搖頭找到機會開口澄清,「阿姨我跟墨先生我們……」

「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墨司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突然搶過她的話來回答了一句這麼模稜兩可的話。

他們不僅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是壓根就沒開始談好嗎?

向晚清不解地看了墨司南一眼,想要說清楚,沒想到墨媽媽下一個動作直接看的她一愣。

秦淑慧一巴掌拍在墨司南背上聲音悶重有力,瞪着眼嗔怪道:「你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不負責,把人家女孩帶回家了居然還說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難道非要等懷孕了奉子成婚才是時候嗎?!」

奉子成婚?

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向晚清不淡定了,再不解釋清楚,這彎越繞越大更混亂了,「阿姨您誤會了,我跟墨先生並沒有在一起。」

「沒有在一起?」秦淑慧聽了明顯一愣,隨後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兒子一眼,皺了皺眉搖頭否定了某種猜想,看了一眼清冷高雅,坐在自己身邊說話進退有度大方得體的向晚清,點了點頭。

「阿姨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女孩,結了婚在一起也一樣。」秦淑慧拍着她的手,說話間神情一副很是認可的模樣。

「……」向晚清解釋無力,明顯她說的在一起和墨媽媽理解的差劈了,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

墨司南坐在對面,看着張了張嘴一直試圖想要解釋又禮貌的不好意思打斷母親說話,因為插不上話向晚清一臉乖巧聽得認真,又窘迫急的小臉兒糾結成一團。

唇角揚起一抹弧度,覺得眼前一幕格外順眼。

相比每天被母親追着要兒媳婦,也是時候讓她轉移注意力離開他身上。

僅剩兩個人在客廳,向晚清攥了攥放在膝蓋上的手,揚起下頜對對面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今天…謝謝你,回去以後我會把買衣服的錢寄回給你。」

說着起身準備離開,沒成想高跟鞋踩着地毯腳下一歪,身上的雪紡長裙絆住膝蓋邁不開步子,重心不穩朝前結結實實摔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好巧不巧的,她的手撐在身下,結果卻按在了男人關鍵部位,痛的男人悶哼一聲,被女人下意識一捏,某種異樣的快感猶如一股電流躥出小腹迸裂一束火花。

「如果這是你的酬謝方式,我倒也勉強樂意接受。」男人低頭看着抱了滿懷的女人,眼睛微眯,眼底深邃的目光仿佛漩渦帶着無窮吸力,向晚清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臉頰瞬間漫上一層酡紅,推開男人站起來,看着男人俊臉的臉上有着惱色:「如果是這樣那我想墨先生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哦?我以為向小姐走投無路流落街頭跟我回來是以身相許……」男人噙着一抹笑意卻不達眼底。

一個月前向陽集團破產,董事長向慶天承受不住高額負債抑鬱症自殺,大廈傾覆,夕日的第一豪門朝夕譁變,牆倒眾人推。

墨司南深冷的眸子睨視着聞言瞬間變臉的女人,點燃了一支煙,慵懶而矜雅地靠在沙發中,吐了一口煙霧繚繞模糊了女人精緻的容顏,「嫁給我,我給你想要的。」

如果說向家是G市第一豪門,那麼墨家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百年底蘊傳承在外界看來神秘而強大。

墨司南作為墨家二少爺,一手獨立創建了墨南集團,短短四年集團發展迅猛,墨司南的名字也因此頻繁登上各大財經雜誌封面,成為商界傳奇新秀。

如此優秀卓越的男人忽然張口要她嫁給他,給她想要的一切。

不動心是不可能的,眼前的男人刀削斧刻宛如上帝最精心的藝術品的一張臉,深眸斂動間如罌粟對任何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明知是罌粟,入之將會深陷沉迷,她怎麼可能明知故犯。

「對不起。」向晚清收斂心底因為男人的悸動,避開男人精睿的目光垂眸,「如果之前有讓墨先生誤會的地方,還請見諒,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做交易。」

話說完,她不作久留,拿起沙發上的手包,拎着自己替換下的衣服起身朝門外走,每一步走的都很穩健。

墨司南看着女人纖細的背影,脊背挺的直直的看起來倔強而堅定。

出了別墅大門走了不遠,向晚清回頭望向身後風格迥異的別墅,意外的撞到臨窗而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