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和不想跟女子多說廢話,只想先找衣服穿上。

可床上床下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床上斑斑殷紅的血跡,桃花一般的刺目,昨晚顯然是這具『身體』的初夜。

在把貞操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古代,女子失貞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而這個羽兒居然安排一個陌生男子毀了這具『身體』的清白。

張穎和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要用這種毒惡的手段報復對方。

裸·身讓張穎和十分沒有感全感,來不及細思,只想先穿上衣服再說。

胡亂的抓起手邊一件破碎的衣服往身上攏,那個羽兒卻在一旁揪扯,嘲虐的看着張穎和狼狽的模樣,阻止她穿上衣服。

這讓張穎和肺都要氣炸了,克制不住的撲向那個女子。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別人穿好衣服再說,看別人赤身裸·體,很過癮嗎?」

張穎和氣不過跟那個女子扭打起來!

說是扭打,其實是張穎和自取其辱!昨晚被折磨了一晚,遍體鱗傷,現在四肢都還在顫抖,尤其腳上還鎖着鐵鏈,更是累贅。

羽兒揪住張穎和的長髮,將張穎和拖在地上,朝她身上狠踢了幾腳。

看着倒地痛苦翻滾的張穎和,邢羽兒用穿着紅色繡鞋的腳踩住張穎和臉頰,一點一點的加力,毒唳的神情,與她美麗嬌弱的外形形成極大的反差。

「我就是要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從小到大,什麼好的都是你的,高貴的身份,漂亮的臉蛋,處處在我面前顯露你的優越,顯露你的家世,顯露你的才華,今天終於輪到我邢羽兒來顯露下我的手段。」

張穎和赤身裸·體被踩在她的腳下,幾乎動彈不了,感覺到她鞋底的潮泥,在臉上來回搓揉。

儘管她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可這種屈辱的感覺,卻是實打實在承受。

「你放開我,你會後悔的···!」張穎和的聲音極度憤怒卻微弱。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啊!舒服嗎我的好姐姐!」邢羽兒一邊笑,一邊用腳跟狠力的踩揉着張穎和的臉,將她的臉頰踩的扭曲變形。

這絕對是張穎和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大的屈辱,「我他麼跟你拼了!」

張穎和一邊掙扎,一邊試圖把她的腳挪開,可腳下的鐵鏈纏住她,使她根本沒有多大空間挪動,只能被死死踩着,「你別得意,有一日我會讓你千百倍的償還回來!」

「嘖嘖嘖,你以為你還會有翻身的機會嗎?別痴心妄想了,你所有的靠山都倒了,我現在踩死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現在的命連個妓·女都不如,就是一個可憐的階下囚,不過很快你連階下囚都做不得了,崇哥哥看到你跟野男人偷歡,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嗎!」

邢羽兒越說越得意,滿頭珠翠隨着她的狂笑亂顫,仿佛世界盡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笑到一半,邢羽兒的笑聲嘎然而止,就像呱嘈的音響被突然關了電源,立即安靜了下來。

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想來是有人進來了。

可張穎和的心更慌亂了,因為她沒有穿衣服!

「表姐,你快起身,不要躺在地上了!」

邢羽兒收了踩在張穎和臉上的腳,只一秒鐘,語氣變的如出谷黃鶯,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

比專門演員表演還精湛的演技,讓張穎和大開眼界之餘,更莫名其妙,預感到來者一定是她懼怕的人。

果然門口來了一人,穿着一身鮮紅的新郎喜服,相必就是那個崇郡王。

個子很高,目測起碼有一米八五往上。渾身都散發着逼人的貴氣,雙眉濃黑入鬢,眼尾略倒揚,鼻高唇冷,清俊的面孔自帶一股『我就是王者』的高冷神韻,一看就不是善茬。

張穎和捲縮成一團,儘量將身體縮小,拉過床單緊緊護住身體。

邢羽兒趕緊解下了身上的紅嫁衣,蓋在張穎和身上。

「表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說着竟抱住張穎和嚶聲啜泣起來,豆滴大的眼淚轉瞬就落了下來。

任誰也想像不出上一秒的她,還是一副張狂毒辣的面孔。

「羽兒,她還是不肯就範嗎?」崇郡王的聲音冷漠的嚇人。

邢羽兒用巾帕輕沾一下眼角的淚,哽咽道:「崇哥哥,表姐跟人···,噢···不知被誰污了清白!許是悲傷過度了,開始胡言亂語,精神失常了。」

張穎和心中忍不住冷笑,「這心機婊,不去影視圈混都白瞎了這麼好的演技,終有一日,一定讓她嘗嘗後悔的滋味,有人專治心機婊。」

崇郡王聽完後,臉上沒有一絲反應,十分的冷漠,果然···一點也不在意這身體的主人。

「毛廁的頑石,又臭又硬,真是可恨極了!」

邢羽兒伸出柔夷一般的手指,輕輕擦拭張穎和臉頰的污穢,聲淚俱下,「表姐實在太可憐了!」

崇郡王輕微瑟動眉間,冷酷的道:「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少假惺惺了!你才可憐!」張穎和厭惡的避開邢羽兒的手指,不屑的瞪着眼前的二人。

邢羽兒滿臉的嬌怯委屈,楚楚可憐的看着崇郡王,哽咽道,「崇哥哥,表姐還在恨着羽兒,羽兒搶走崇哥哥,表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