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珍珍聽到這裡,心中狐疑已去大半。漸漸的眉目又柔和起來,拍了拍身邊的床鋪,說道:「姑且就信你一次。且上來睡吧,明日還要打起精神去木家。」

待得吹了燈,室內歸於一片黑暗,錢珍珍翻了個身,伏在薛程仁的身上,口吻中有些擔憂:「程哥,我從不曾見過木家本家的人,他們,會不會不叫咱們進門?」

往日在黃沙鎮上的時候,不論錢掌柜還是錢珍珍,都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勢。因着秋棠苑是叫得上名號的勢力,故而對於沾親帶故,便格外驕傲自豪。可是,當真來認親了,卻讓錢珍珍有些不安。於是,一片黑暗靜寂中,天性中的軟弱便露了出來。

薛程仁便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不會的,他們一定會給爹報仇的。」

薛程仁看得清楚,鳳栩閣與錢掌柜的死,只怕脫不了干係。即便不是鳳栩閣,以鳳栩閣的財勢滾滾,秋棠苑遲早要跟它對上。故而,不是鳳栩閣死,就是秋棠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