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好,我是安染,是蘇氏公司的服裝設計師。」安染看着林敬澤微微一笑,得體的自我介紹到。

「安染……」林敬澤重複着安染的名字,露出富家公子那種特有的曖昧微笑。安染當然知道林敬澤笑容里的含義,不過她不回應也不拒絕,只是對他微微的笑着。

「敬澤!」遲景逸很快的來到了林敬澤的身邊,他看了安染一眼,然後對林敬澤說,「我有事和你說。」

「有什麼事為什麼一定要現在說。」林敬澤看遲景逸,用眼神說了下半句話:為什麼一定要在我勾搭美女的時候才說。

而安染也同時看見了遲景逸:他不是顧天駿的好兄弟嗎?怎麼會和這個林敬澤在一起?

不過安染轉念一想,這生意場上,昨天還是陌生人,今天就是好兄弟的事情她見得多了,幹嘛在意這個!只要他和顧天駿不找自己的麻煩,就萬事大吉了。

「既然林總經理有事,我也就不打擾了。」安染微微一笑,對林敬澤說道。

「那好,我們下次再聊。」林敬澤有些依依不捨,目送着安染離開了。

安染一走遠,林敬澤馬上發牢騷:「二哥,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其實,剛才那個女人……」遲景逸欲言又止,林敬澤追其他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但是安染畢竟和顧天駿有過一段婚姻,如果他們之間有了聯繫的話,那天駿應該很尷尬吧?

「二哥!」

就在遲景逸不知道該怎麼把安染和顧天駿之間的關係講出來的時候,顧天駿和厲則天也來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

「天駿,那個……」

「二哥,不用說了。」顧天駿知道遲景逸想說什麼,但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再多說什麼。

「什麼不用說了,難道還真有什麼事情?」林敬澤皺皺好看的劍眉 ,問道。

厲則天和紫遲景逸看到顧天駿不想提起的事情,也就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二哥,剛才你很明顯的想要要對我說什麼,現在又緘口不言,到底是怎麼了?」林敬澤看着遲景逸,自己也暗自思忖着。

突然,林敬澤不可思議的看着遲景逸,喊道:「難道……,難道……」

遲景逸和厲則天還有顧天駿也有些微微的吃驚,怎麼,敬澤這個樣子,是知道了安然和天駿之間的關係了?

「難道什麼?」遲景逸問。

「難道你也喜歡上了剛才那個美女了?!」林敬澤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遲景逸一聽林敬澤這麼說,頓時哭笑不得,他聳聳肩:「對,我就是喜歡上了那個美女!」

如果這樣能減少敬澤對安然的興趣,也能減少天駿的尷尬,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那好吧,我只好忍痛割愛了!」林敬澤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着遲景逸星星眼的說道,「二哥,據我多年流連在花叢中的經驗,那個女人絕對是個極品,現在我讓給你,你要懂得憐香惜玉啊!」

「滾吧!」遲景逸白了林敬澤一眼,引得平時不苟言笑的厲則天,也微微的抿了一下嘴唇。

「啊, 我居然看到大哥笑了!真是百年一遇啊!」林敬澤還在耍寶,遲景逸和厲則天當然有些忍俊不禁。

只有顧天駿,望着安染離開的地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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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長街,路兩旁只有幾盞忽明忽暗的路燈在閃爍,已經過了午夜,車輛來往很多,昏暗的光線讓安然感覺煩躁,寒冷的北風吹得她那米白色的風衣獵獵作響,她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加快了腳步向自己那小小的公寓裡走去。

空蕩的長街,只剩下她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

安染打開自己公寓的門,習慣性地按下開關,在一聲清脆的「啪嗒」聲之後,室內仍舊一片黑暗。她這才記起:因為欠費,房東已經停了這間房的電。

噢,她又忘記交房租了!

可是這一次,安染不能馬上補交了,因為現在的她失業了。

安染自嘲一笑,脫下古板的套裝掛在牆上。

「安染,你在實習期的表現不錯,但是你的設計風格,並不適合我們服裝公司以往的風格,不好意思,你沒有被錄用。」

這句話,久久的迴蕩在安染的腦海中,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被蘇氏公司的總部從S城調來H城是升遷,結果在宴會上見了顧天駿一面,她就失業了!

安染將公文包里的設計稿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她冷眼看着昏暗燈光下的設計稿,那可是她花了好長的時間研究過蘇氏公司的服裝風格路線和市場趨勢,然後用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熬夜趕出來的設計方案,什麼「不適合」,簡直是屁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在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糟糕!安染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和同事們沒有什麼矛盾,胡副總也對自己很滿意。怎麼突然間就被辭退了呢?

現在,蘇氏公司的蘇總還在英國沒有回來,安染沒有機會見到他,更沒有機會問清楚自己被辭退的真正原因。

安染脫下衣服,走進了浴室里,開始認真的回憶自從那次和顧天駿以後,發生的事情。她被辭退,就是那天以後,不僅如此,自從被蘇氏公司解僱以後,H城的任何一家服裝公司她都投了簡歷,可是竟然沒有一家服裝設計公司公司錄用自己!

難道真的是顧天駿在背後操控着?

可是,自己不是和他再也沒有了瓜葛嗎?安染咬咬牙,這個顧天駿,非要把她逼到走投無路才善罷甘休嗎?她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養活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打擾到他顧天駿!

安染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傳來的麻痛感,拉回了她的神智:黑暗中打在她身體上的水根本是冰的!

房東連熱水都給她停了!

安染立即關掉水,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她三兩下套上睡衣,想趕緊回到房間給自己倒一杯熱水暖暖身子——賬上的錢可能連安安這個月的生活費和學費都不夠支付了,她可沒有閒錢去看病。

安染從倒了一杯昨天剩下的熱水,輕輕的啜着,另一隻手那起桌子上她的兒子——安安的照片,目光散發着慈愛的光芒。

這時,安染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