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着花瓣的水在幽暗的屏風前隨着她手指的撥弄而起着淡淡漣漪,被抓入將軍府的速度快,她離開的又何曾不快呢。

腦海里回想着這一整天裡每一個遇見的人,牢房裡那個雅魅的男人還有穆寒書成了此刻她記憶中的一道風景,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挑起了她的興趣,而他們都是那助她離開歐陽永君之人,只是,她知道了穆寒書的身份,他救過自己,那便是自己的恩人一樣,可是另一個人她卻怎麼也猜不出他的身份了,他拿走了她的玉佩,就好象割了她身上的一塊肉一般讓她的心怎麼都不自在,甚至,有些微痛。

孟芯兒不設防的沐浴着,風竹傲是她的夫君,她實在沒有理由避着他,而這廂房裡分明就只住着他們兩個人,那是穆寒書的刻意安排,只是,孟芯兒不懂,從不出谷的他又因何而來到這洛城呢?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

如是想着的時候,一張芙蓉面已潤染了一朵朵的紅暈開。

窗外,不遠處送來鶯鶯燕燕的女子與男人調笑的聲音,她這才想到她所處之地是青樓,而不是客棧抑或是她自己的家。

身子徒然一抖,起身步出浴桶取了一塊柔軟的花布披在身上慢慢的擦起了那一身的水珠,門外,風竹傲的聲音飄然而至,「芯兒,我可以進去嗎?」他在門外守了許久,越守心裡越是不自在,門裡的妻子,他卻未曾染指,眼見着這麼多的男人對她虎視眈眈,風竹傲真怕她的第一次不是他,即使是她的不情願,他也會恨。

所以,對着夜色想了許久的他,決定改變主意了,他要開始行動,他要要了她。

正是月圓日,皎皎的月色襯着周遭的夜色隔外的清幽,既然穆寒書又給了他這麼一次機會,而他又可以名正言順的要她,他又何必要錯過呢。

管他什麼莓運不莓運,真的錯過了,他才後悔,他才真的是走了莓運了。

越發的這樣想,那渾身上下都湧起了渴望。

孟芯兒的心一顫,光着身子只披了一塊軟布的她站在屏風後突然間竟是想要拒絕,可是隨即的,她知道她沒有拒絕風竹傲的權利,她可以拒絕任何人,卻絕對不可以拒絕風竹傲。

「傲,你進來吧。」小小聲的說着時,竟是無所適從的站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風竹傲的心一喜,三年來只能看而不能要到的女子再一次的映入眼前,他不是第一次的見過沐浴過後的她,那還泛着水汽的身子每一次都讓他血脈賁張,讓他想要把她擁在懷裡壓在身下,再纏.綿月下。

可是,卻因為她的月事而總也不能如願。

何不試試,試試把她變為自己的,只當,那片片鮮紅如水便是了。

「芯兒。」他輕喚,腳步一移,人便飄然而至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發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滴落,晶瑩中襯着她猶如精靈般美麗而不染纖塵,仿佛,她是不可褻瀆的,即使望見了她凝如脂的肌膚,她的渾身上下依然洋溢着一份凜然不可侵犯的味道,濃濃的,讓他的心開始猶疑了。

可是,剛剛在門前他早已決定的心又催促着他再不可心軟再不可錯過了,否則,就有可能會是一輩子的錯過。

他在洛城,前途未卜。

當這個念頭閃起的時候,風竹傲輕輕的抬起了孟芯兒的下巴,白皙而如玉的觸感,不必想,不要想她的身體可能發生的變化,他只要她就好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薄削的唇在他俊逸的臉上一寸寸的靠近柔軟如貓一樣的孟芯兒,她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樣的輕輕扇動,「芯兒,不管了,我今天一定要要你。」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他在這一刻居然想要破了這三年來屢屢無法突破的功。

難道,竟是這青樓的氛圍帶給了他無盡的欲的想念嗎?

孟芯兒來不及思考,更不能躲閃,她只能被動的任風竹傲的唇落在了她的紅唇之上,那帶着清香的味道剎那間再一次的襲遍風竹傲的全身。

「芯兒,我要你。」輾轉的吮吻伴着他的低低呢喃在這夜色里引發她的喘.息陣陣,她在心慌,女人的第一次都會心慌。

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孟芯兒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在他的薄辱倏然離去的時候,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卻也只有那麼片刻,風竹傲便揚手在她的腰際,手臂一拖,轉眼,她已被風竹傲抱了滿懷,沐浴中浸入肌膚里的花香揉和着她的體香,讓他着迷,讓他在這一刻認定了即使從此天天都是莓運,他也要要他的芯兒……

悠揚的琴聲就在這旖旎的一刻飄然而響,象是在助長風竹傲此刻的慾念一樣,揚手一扯那紗帳,輕飄飄的,一股幽香隨着那幔帳散漫開來,果然是青樓,連這紗帳也蘊含着誘惑男人的味道,讓他的大手隨着那抹幽香不自覺的落在孟芯兒依舊裹着軟布的身體。

那布帛薄薄的阻礙讓人心急,「芯兒,怕嗎?」手落在那布上的一刻,風竹傲緊張了,真怕,怕她的月事如每一次般如期而至。

她輕輕搖頭,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清晰的對望着他,但其實,卻還是有着那麼一抹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心慌。

那是喜娘的話,接受夫君的一切是每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她不該怕的,她只是心慌,那種心要跳出嗓子般的心慌,讓她的身子不住輕顫。

「芯兒。」她的搖頭誘惑着風竹傲只想更進一步。

手指配合着室外那美妙的琴聲仿佛在舞蹈般的揚起那塊柔軟的帶着濕氣的花布,讓女子的身體在瞬間赤/裸,一股夜冷如水的溫度襲上滿身,她依然望着她的夫君,任他的手指輕落在她的身上,一個輕顫,是她從未體味過的感受,這就是男人與女人間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她知道,卻覺得有那麼一點新鮮的意味。

孟芯兒輕輕蹙眉,不知為什麼,記憶里歐陽永君與婉兒一起的畫面不停的閃過,那就是她即將要與風竹傲所做的一切嗎?

她忽的嬌羞無限,曉是那一次她真的很認真的看着男人與女人做過,可是真的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她竟是不知要如何來繼續那每一個動作,她真的沒有婉兒的狂放,她只會望着風竹傲,卻神奇般的,此刻風竹傲的面容竟然與歐陽永君的恍惚而重疊在了一起。

是風竹傲。

是歐陽永君。

那端着碗餵她藥的男子溫潤卻模糊的晃過。

「啊……」一聲低叫,也徹底的向風竹傲宣告了她的月事還是來了。

那正欲落在女人身上的薄唇在這一刻冷然抬起,風竹傲不信邪的抱起了孟芯兒的身子,她身下的床上,是一抹艷麗的鮮紅,被那月白色的床單襯的鮮艷而奪目。

手指不自覺的鬆開,女人的身體順勢而落入了床中,風竹傲怔住了,那月事還是來了,還是來了。

他在心裡吶喊着,卻退後了一步又一步。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不讓他履行他作為夫君所要行之禮。

不。

不。

他低吼着,那一聲聲隨着窗外忽而如珠玉落地般急轉而下的旋律輕輕激盪在空氣中,那低吼讓孟芯兒驚恐的望着風竹傲,她並沒有抵抗,她一直告訴自己要接受他的每一個動作,因為,那是男人與女人是夫妻間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是,她的月事卻來了。

他還是退縮了。

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月光下向他遞去,「傲,你說過,你不怕的。」

有一種感覺,倘若錯過了,就會是一輩子的錯過,那是風竹傲心的感覺,而她,竟也詭異的感受到了。

她的指尖就象是潤染了魔力一般隔着空氣點上了他的心口,讓他突然間就有了勇氣一樣。

心裡強烈的一聲聲告訴自己:他要她,就在現在,立刻,馬上。

風竹傲重新來到了床前,他讓自己直接忽略了她身下的變化,甚至不去想象那艷紅的色彩,他只是描驀着她的身體,讓吻猛烈的瘋狂的如雨點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就仿如把愛灑在她的心頭一樣,他用行動證明着他的一顆心,狂野而充滿韻味。

「芯兒,給我。」輕溢而出時,他的張揚已然落在了她的身下……

血紅依舊,卻不是她的處/子之血,而是,那如水般噴涌而出的月事。

她慌了,那麼多那麼多,多過以往的任何時候。

「傲。」她低喚,聲音已經無限顫抖,仿佛身體就要被那血水沖刷而去般脫離開他的視野,她怕……

怕那心的疼痛,怕那兩具身體交纏時她血的噴涌。

那猶如瀕死的味道瀰漫在她的周遭。

她的慌張,她的恐懼,居然在月光下清晰的映照入他的眸中。

風竹傲徹底的崩潰了,手指落,拈起月白色床單上的點點血意,那味道,竟是泛着獨屬於她的馨香,似血,又非血,似水,又非水,讓他狂亂的划過那繼續如水一樣湧出的絹絹細流。

天,他真的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繼續了。

頹然坐倒,風竹傲痴望着床中白皙如玉的女人的身體,久久久久,直到那血色開始褪盡,直到她重新又恢復為她沐浴之前的那一刻。

仿佛,她的月事從未來臨,一切都新奇的讓人無法相信。

起身,風竹傲踉蹌出屋,那悠揚的琴聲依舊,伴着的是門前一個女子輕揚的小手,「官人……」手指不經意的落在他敞開的衣衫中的赤/裸的胸膛之上,這一剎那間,風竹傲再也忍無可忍,他扯過女子的手,帶着她的身子沖向那閃爍着星茫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