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有為感覺今個兒手氣真的很背,他可是許久手上沒有看到閒錢了,好不容易今天嫂子給了他兩錢銀子,叫他去米鋪去買幾斗米,他若是真的老老實實的去了回來,說不一定還是可以餘下幾個買零嘴的大錢,可惜的是,這只是個「若是」而已。

天地良心,出門的時候,他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兄長甄不為雖然在錦衣衛里當差,可就沒幹過多少有油水的差事,只是這半年來,進項才多一點,要像以前的話,賺點養家糊口的錢,還真是實在是不易,那時候就連嫂子,為了貼補家用,都時不時從坊間的成衣鋪子裡,接些縫縫補補的活兒來干,他自個一個大男人,連自己都養不過去,時不時還要兄長嫂子接濟一下,決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還對嫂子叫自己去買米的錢動起腦筋來,那可真是一點人味都沒有了。

甄有為覺得,自己一直到現在,都混不出個樣子,很大程度上都是由於自己耳根子太軟,眼光也有些不太好,分不清什麼是好主意什麼是賴主意。王揭瓦那個癩痢小子的話,能當真的聽嗎?還說什麼前街吉祥賭坊今天在請財神,只要帶着銀子進去的,沒有不贏的。他不過是想買點米回去後,還能夠還割上那麼一斤兩斤肉,或者是拎個豬頭回去,給兩個小侄子解解饞。

這下可好,聽了那個癩痢傢伙的攛掇,卻是連買米的錢都送在那賭坊了,回頭待要尋那癩痢小子出氣,那小子倒是乖巧,居然連人找不到了,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他自然不知道,這每拉來一個客人進門,這王揭瓦無論賭場輸贏,都是可以在賭場拿五文錢的「辛苦費」的。

這可就不好辦了,這沒米回去,可是交不了差了,平時這買米都沒他的事情,想必是今天要等米下鍋,這差事才落在了他的頭上,這要是真的錢沒了,卻沒有米回家,那他可真的再沒臉在兄嫂面前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