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惜玉今天是有些不待見這些客人的,從杭州府來的好姐妹楚翹兒昨天晚上就來到了她這裡,做這一個營生,能夠結交的好姐妹,還真是不多,哪個行當,不講究個競爭關係呢?楚翹兒雖然出身京師,卻是很早就去了杭州,如今也在杭州府闖下了好大一番名頭,不過這妮子倒是有心思得多,賺下的銀錢除了贖身以外,只怕三五年都不虞生活,到是不必像她這般為了營生髮愁。

這次來京師,只怕還是散心的多,當然,也不排除她想找個良配的意思,總之,早早就捎信給了連惜玉,連惜玉卻沒料到她來得這麼快,要是知道的話,她的這園子,肯定是這些日子,不接客人了。不過,眼下取消了也來不及,好歹今天來的客人,都是些讀書人,不是那些只想討他便宜的官宦,倒是不用擔心弄得自個兒心情不爽,和讀書人交往,這些讀書人關起門來或者有些不堪,在人前,總會保持幾分風度的。

客人只有四位,只是其中的一位,一點都不像讀書人,開始連惜玉還以為這年輕人,是楊先生的跟班,不過,看楊先生的態度,似乎又不大象。楊先生學問是有的,人也風趣,真有跟班小廝也不是啥奇怪的事情,只是這年輕人,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可連惜玉每次看到對方的眼神掃在自己的身上,總感覺有股桀驁不馴的味道。

馬恩也是頗感到無聊,楊士奇和另外他的新友,談的那叫一個興致勃勃啊,可惜不管是詩詞歌賦,還是四書五經,他一句嘴都插不上,說道那些奇聞異事的時候,他到是可以插嘴幾句,可他吃飽了撐着,和這兩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到的傢伙炫耀這些,被他們質疑?還不如老老實實在這裡品醇酒,看美人,裝泥菩薩呢,反正這兩個傢伙,一聽說自己啥功名都沒有,和自己說話,下巴都揚到天上去了。

喝了幾杯水酒,馬恩有些內急起來,加上坐在桌子上,實在有些無聊,他有些後悔跟着楊士奇來這地方見世面了,站起身來,告了個罪,說是隨便走走,聊得正開心的幾人,也不在意,揮了揮手,任他自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