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人傑喘着粗氣,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汗珠滴落在眼睛裡里,有點澀疼不說,還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不敢往回看,只是機械的邁動着腳步,跟着前面的前,後面還有多少人,看到前面的人,就估摸得應該差不多了,他們天津來的十多個,幾乎全部都跑在他的前面去了,就是後來來到這莊子的那三十幾個少年,在他前面的,大概也有二十來個,也就是說,他身後,大約應該不到十人了。

堅持住,堅持住,他努力的給自己打氣,可是腿腳卻是好像灌鉛了一樣的沉重,身邊風聲響動,又有有個少年越過了他,跑到他的前面去了,他甚至看到那越過他的少年,一邊和他一樣穿着粗氣,一邊如釋重負的看了他一眼,可惜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理會對方那略帶嘲笑的神情了。

這是每天的早課,圍着莊子跑二十圈,落到最後的三個,沒有早餐吃。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饅頭,他使勁的咽了一下口水,自家老爺真夠闊氣的,居然給下人們都是三頓伙食,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吃得這樣愜意過。

早餐是饅頭和稀飯,饅頭就不說了,拳頭那麼大一個,每人三個,那稀飯也是能夠插着筷子捕盜的濃稀飯啊,這個還不限量,管飽!這要放在以前,這一頓他就可以管一天了。中午和晚上都是白米飯配羅卜條,逢五逢十的,還能看到葷腥,不是鹹鴨蛋就是那幾乎透明的大塊肥肉,每次吃到這些,他眼淚都幾乎快下來了,沒起兵災的時候,他們村裡的李家老爺,就是村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佃戶的李家老爺家,也沒吃的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