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斜的時候,餘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次來應天,他沒有住客棧,客棧那地方龍蛇混雜,實在不是個什麼安生地方,而是在翠曉樓的後面,包下了一個院子。

翠曉樓不是客棧,是青樓。不過,住在這裡可比客棧舒服多了,吃喝女人享受不說,環境更是讓他滿意,前面對着秦淮河,後面小院側門出去,就是一條條深幽的胡同,低調華麗,進退自如,住在這樣的地方,讓他更有安全感。

自從前年搭上了齊王的路子,基本上,每年他都來這應天府一次兩次的,還真別說,不到應天不知道,他以前居然糟蹋了那麼多的銀子,那扔在海上沒人要的玩意,甚至只能當壓艙石的南洋物事,不過是稍稍拾掇一下,運到這應天府來,居然能賺來這潑天的銀子。

這兩年來,有了這個門路,他都不稀罕再在海上去吃那碗辛苦飯,而是像模像樣的穿起了長袍,做起這轉手的買賣來了。他昔日名聲不壞,這海上討飯吃的兄弟當中,多少還有些名聲,再加上靠上了齊王這顆大樹,這才多長日子,他生活就開始滋潤起來了,他不知道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的道理,但是,眼下這種日子過了,再過以前的日子,他是肯定不願意的。而這一切,都依賴於齊王的權勢,海上來的那些貨物,打着齊王的名號,才能大搖大擺的在這應天府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不過,今天在富貴賭坊他看到的一幕,讓他微微有些不太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