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難看的小獸躍上喚靈台後,看了看四周好似十分新奇一般。

不過其也就於此了,這隻小獸根本沒有先前那些怪獸一般要認主的意思,竟然在喚靈台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幾圈,就準備重新回到水月池中。

可就在它要重新躍回水月池的時候,秦風的手掌卻是抓住了它,然後將帶着血液的手掌向它的額頭按了過去。

突然被抓住,小獸不斷的掙扎,可它那弱小的身軀卻又哪裡能夠逃脫秦風的魔掌,愣是被秦風硬將帶血的手掌按在了額頭之上。

一陣奇異的光芒閃過,秦風感覺到自己已經與手中的這小獸建立起了一點奇妙的聯繫。

可憐這隻小獸剛從蠻荒世界傳送過來,只是因為一時貪玩好奇而已,便被秦風硬拉着進行了認主儀式。

水月池邊,眾多的修者親眼見到秦風硬抓着小獸認主,都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還能這樣收取怪獸的?

「長老,按照規定收取怪獸必須雙方自願,這位秦師侄卻是強行進行認主儀式,這樣一來只怕會造成水月山上諸多怪獸心中不滿的,為了本門能夠與水月山的怪獸還能和以往一般和平共處,還請長老解除他們的主僕契約。」一位眼神有些陰厲的中年人對着黃袍老者道。

「解除主僕契約?」黃袍老者臉色一沉,冷聲道:「陳青生,你可知道主僕契約一旦達成,除非靈獸的實力超過主人太多可以強行解除外,其餘方法除了殺了原本的主人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解除他們的主僕契約。」

聽到黃袍老者語氣不悅,陳青生知道其並不贊成讓秦風與小獸解除主僕契約,可話既然已經開口,人已經得罪,如果還不能夠將事情辦成,那可就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硬着頭皮道:「長老,師侄認為平息諸多怪獸的潛在威脅,比一位新進弟子的性命要重要。」

「那你的意思是要犧牲掉這位弟子了?」黃袍老者的眼神看不出是贊成還是反對。

不過見黃袍老者並沒有明顯的再發怒火,陳青生心中感覺也許長老心中也是贊成自己的這個提議的,頓時鄭重的點了點頭。

「啪。」黃袍老者一個手掌將陳青生直接扇飛重重的倒在地上。

走到倒在地上的陳青生身邊,黃袍老者寒聲道:「秦風雖是新進弟子,但怎麼也是本門中人,你竟然如此輕易便要做出這等嗜殺同門之事,這次給你一個小戒,下次再犯必定將你剝除仙風道骨,丟進水月池中。」

陳青生張口吐出了一些湧上口中的鮮血,站起身,面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恭敬的道:「師侄知錯了。」

秦風先前雖然在喚靈台上,但陳青生與黃袍老者說話之時,顯然並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是以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故而秦風將他們的對話是聽得一清二楚,看了看臉上有五根清晰指印的陳青生,秦風心中疑惑,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他吧,好像印象中這都還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他為何會如此針對自己,畢竟就算自己用了什麼方法收取靈獸,又與他有何相關了。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不已,但秦風面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表現,要是因為放肆從而惹得黃袍老者的不滿,真將自己殺了從而平息山上怪獸的不滿,那可就是真的連哭的機會都沒了。

果然,看到秦風臉上有些委屈,黃袍老者不僅沒有一絲責怪秦風的意思,反而安慰道:「小子,你放心吧!收取靈獸時,如果怪獸內心堅決不同意的話,認主儀式也是不能完成的,所以你的行為有點冒失,但也絕對不能算是過錯,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似乎為了反駁黃袍老者的話,被秦風強行抱在懷中的小獸掙扎了幾下以宣示着自己的不滿。

黃袍老者像沒有看到小獸努力的在秦風懷中掙扎一般,走上兩步手掌緩緩伸出,印在了水月池的面上。

對於他來說,如果換做另外的一個不重要的門下弟子,為了平息山上怪獸有可能出現的怒火,倒是聽從陳青生的建議殺了也就殺了,他不會皺一下眉頭,可秦風乃是修煉了三千大道的修者,前途無量,日後極有可能成為宗門的頂樑柱之一,又豈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將他抹殺的。

心中一邊猜測秦風的三千大道究竟是何法術之時,一邊卻將體內的仙風加強了一分。

「泊泊...」隨着黃袍老者加強體內仙風的運行,連接喚靈台的力量加強,使得整個百米寬的水月池都開始泛起了水泡。

而這時巨大的喚靈台,四周的邊緣處開始冒出光芒,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沉進了水月池中,直至再也看不到一點影子。

將喚靈台重新沉入水月池中後,黃袍老者環視了四周的修者一圈,嚴肅的道:「水之儀式圓滿結束,各位當勤加修煉,爭取將修為在攀一個高峰,早日成為宗門的棟樑之才。」

「謹遵長老教導。」眾人齊聲答道。

隨即黃袍老者虛手一招,一柄飛劍仿佛自天外飛來,其腳踩飛劍立刻化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沒有了黃袍老者這個長老在場,在場的修者就自然多了,相熟的修者互相的打着招呼,然後在結伴而去,至於一些獨行者,卻是早在黃袍老者離開之時就已經緊跟着離開了。

秦風正在向藍袍中年人說話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陣異樣,回頭一看卻只見陳青生正用他那陰厲的眼神怨毒的看着自己。

不過在看到秦風發現了的時候,陳青生卻又立刻好似不經意間的將目光轉移了開來。

秦風心中一動,好像也沒有發覺陳青生剛才的怨毒眼神一般,輕輕的掃了一圈,然後低聲的向着藍袍中年人問道:「師傅,此人是誰,為何他好像在針對我一樣?」

「此人與師傅當年同時進入宗門,在水之儀式上敗給了為師,所以一直以來我們兩人就勢同水火,你身為我的徒弟他自然看你不順眼,而剛才在爭奪第三名對你主動棄權的那名修者又剛好是他的徒弟,兩者相加之下,他能不對你怨恨嗎?」藍袍中年人看着陳青生的背影,冷笑道。

秦風輕輕『哦』了一聲,腦海中卻完全都是陳青生剛才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怨毒眼神,感覺如同被一隻餓狼在黑夜之中盯上了一般,只要自己一個大意這條兇狠的餓狼就會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等回過神來,這水月池邊的眾多修者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修者還在沉思,顯然心中有所感悟。

修煉一道,貴乎於心,凡世間諸事都可以成為點燃心中的那一盞明燈,而對於水月門這些平日裡靜心修煉的修者來說,無論是先前的比試,還是剛才收取怪獸時,那怪獸群出的場景,都可引得一些修者打破心中的禁錮,而參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而現在這剩下一些修者,顯然是有所領悟的幸運兒,可以想見這些人都可趁這次機會,讓自己的修為提高不少。

若論起此次的收穫,這些人絕對不比秦風他們幾人少。

「師傅,不知道這個陳青生修為已經達到了何種地步?」秦風好似隨意的問道。

「我修行四十多年體內仙風滿盈九處,他修行四十多年體內仙風雖然只有八處,但是卻凝聚出了兩塊道骨,所以論實力與師傅大概在伯仲之間。」藍袍中年人看着秦風,眼神嚴肅道:「所以你不要妄想打他的主意,要是那麼容易剷除他的話,你認為為師會四十年的時間也不動手嗎?」

接觸到藍袍中年人的眼神,秦風一震,知道自己這個師傅平日裡雖然看似不甚精明的樣子,但那卻是對着自己這個徒弟沒有什麼提防心思,本身卻遠不是表明上的和藹可親,也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

不過讓秦風感到慶幸的是,藍袍中年人是自己的師傅而不是自己的敵人。

秦風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道:「徒兒才兩處仙風,就算是想要對付他也沒那個實力啊!」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怕藍袍中年人看出什麼,秦風笑嘻嘻的指了指懷中強行抱着的小獸,詢問道:「師傅,我收取的這怪獸叫什麼?是不是一種很強大的怪獸?」

雖然秦風笑嘻嘻的,但是語氣當中的那一絲期望還是很明顯的表達了出來,畢竟靈獸的助力實在是太過誘人了。

不過讓秦風鬱悶的是,藍袍中年人在聽到他的話後,臉上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些尷尬。

見秦風盯着自己,藍袍中年人慢慢的道:「你懷中的這怪獸為『水母獸』乃是這水月池中比較珍惜的一類。」

秦風心中一喜,珍惜的一類,往往也就代表着強大。

不過藍袍中年人接下來的話卻讓秦風一顆心直沉谷底。

按照藍袍中年人所說,這水母獸原本在水月池剛建成的時候,數量眾多,可由於它們幾乎沒有任何的戰鬥力,故而每次在水中怪獸大戰之時,不可避免的就會遭受到殃及池魚,數千年下來,使得原本眾多的水母獸如今在整個水月池中就剩下幾隻而已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戰鬥力。」秦風看着懷中的小獸,有着一股想要將它扔出去的衝動,難怪他先前看四周的修者看到他懷中小獸時,眼神之中好像都在忍着一股笑意。

藍袍中年人仔細的看了一下秦風懷中的小獸,略微有些遲疑的道:「仔細看來,你懷中的這小獸與普通的水母獸還是有着一些略微的差異的,說不定也並不是全無用處,日後有機會成為你的一點助力。」

秦風低頭看着小獸的一雙大眼,心中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