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水晶燈那麼明亮,映的他的臉龐愈加清俊,連着那一攏迫人的眉峰都似乎夾了些光芒,冰冷耀眼的讓人惶然敬畏,卻又挪不開眼睛。

年輕,矜貴,高雅,他絕對稱得上是俊美絕倫,獨一無二的男人。

他符合任何一個女人夢中情人的長相。

呵!

就是這個眼前的男人將她從天堂推到地獄。

她看着男人信步走到她的前面,微微垂眸看向她,徘紅的薄唇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小小,好久不見。」

他笑起來,堪稱溫柔又毒辣。

這樣一個男人,值得任何一個女人為之心動。

三年前,當初她就是被這張溫柔麵皮所迷惑,一頭扎進爵言希這道深淵裡,一門心思要嫁給他。

她還拋棄了從小就陪伴她長大的男人,遲瑾瑜。

而她選擇嫁給爵言希這個男人,付出的代價太慘了。

司徒小小的唇上,緩緩勾勒出一絲尖銳的諷刺。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如墨一般的眸子裡凝聚一絲怨毒。

「是啊,爵家太子爺,好久不見。」

司徒小小靠在牆上,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爵言希站在燈光下,似笑非笑。

他面容完美,笑容溫柔,實在是稱得上親近可人。

而司徒小小看着他,身上卻硬生生被他的笑逼出一股冷氣。

「怎麼?小小,你怕我?」

爵言希走上前去離她更近一些。

「我怕的是狗,不是人。」

司徒小小微微抬起頭,露出她小巧精緻的下巴。

她也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在燈光下的溫柔笑容,在聽到她說的那句話後,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裡有冰冷的暗芒微微閃爍着。

爵言希知道她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是在說他不仁不義。

他確實是不仁不義。

爵言希看着眼前的女人,晶瑩如雪的肌膚泛着微微紅暈,羽扇般卷翹的眼睫每眨一下,都像搔在人心底的羽毛。

還有那雙靈動中帶着氤氳水汽的桃花眼,透着一股撩人的嬌媚。

她總是這樣,明明長了張引人犯罪的嬌美容顏,但眸子裡卻偏偏透出一股無辜的單純。

這樣的純潔,只想讓人將她破壞,碾碎。

他跟她在一起三年,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看過她的容顏。

她是他曾經的妻子。

也只是曾經。

他只是出來上個洗手間,就看到她的背影,他就斷定一定是他的前妻。

現在看到她這麼落魄無助,他應該高興,為什麼心裡會泛着一絲絲的心疼。

「你不是缺錢嗎?幫我伺候好包廂里的那個男人,我會幫你付你爸爸這半個月的醫藥費。」

爵言希冷冷地說道。

半個月的醫藥費?

司徒小小淒涼一笑,心思翻轉間,她放下了所謂的尊嚴,即使她恨他入骨。

「好!」

司徒小小決然的回了這麼一個字。

反正明天她可能連這份工作都會丟掉,只要他不想她出現,她肯定就不會出現。

「你果然就是這麼下賤,我以前都不知道。」

爵言希只是試探,沒想到她連思索一秒的時間都不用,立刻答應。

「是啊,我就是這麼下賤,還不是拜你所賜,看到我這樣,你不應該放鞭炮慶祝嗎?呵呵。」司徒小小冷笑了一聲。

爵言希看着她的臉,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可剛剛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她。

「言希,你怎麼去洗手間那麼久?」婉轉動聽得女音響起。

爵言希倒是沒什麼動靜,眉頭皺緊,顯然不高興被打擾了,反倒是司徒小小快速和他拉開距離。

來得正是爵言希的女友,任之雪。

才離婚一個月,他們兩就複合了。

呵,他們這速度可真夠快的。

任之雪是個大美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涵養和個性,高貴典雅,是那種讓人看了舒服,卻也有距離感的美女。

司徒小小在笑,只是笑的疏離又諷刺。

真是好笑,前妻跟女友同時出現,前夫還要帶前妻去伺候別的男人。

爵言希唇角露出涼薄的笑意:「走吧,我的前妻。」

任之雪愣了沒反應過來,帶上司徒小小?

司徒小小走在兩人後面,她看見任之雪那隻拎着包的手,攥的緊緊的,骨節泛白,手背上青筋畢露。

哼!

要不是急需用錢,手裡有把刀的話,她肯定會把刀捅在他的胸口上,以解心頭之恨。

至於趙總那裡,又要放鴿子了。

心思百轉千回的進了包廂,司徒小小粗略的看了一眼。

需要她伺候的兩個男人,她都在雜誌或者報紙上見過。

一個是穆曦之,一個是花弄影,她這時候才想起,她從來沒看過爵言希上雜誌。

穆曦之身邊坐了個女人,倒是一旁的花弄影身邊空空如也。

想來,這就是爵言希要她來伺候的男人吧。

離得近了才看的更清楚,這個人……倒是真好看。

比她剛伺候的趙總好多了。

沒錯,是好看,好看到讓司徒小小一時間腦子裡全成了空白。

身為一個男人,他肌膚白皙的過分,跟剛從牛奶里撈上來的一樣。

湛藍的眼睛彰顯他是一名混血,且有一雙清澈又深邃複雜的眼睛。

這個男人跟爵言希一樣是個狠毒的角色。

這是初步審視花弄影后,司徒小小對他的第一印象。

對方沒動,只是歪着頭看她,唇角帶着淡淡的笑。

微暗的燈光落入他的眼中,閃動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花弄影是爵言希的死對頭,這個爵言希沒有告訴司徒小小,他的前妻符合花弄影對女人的審美。

穆曦之拍了拍身邊的小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小小:

「寶貝,給司徒小姐示範一下怎麼敬酒。」

那個女人長的倒是還可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堵住了旁邊穆曦之的唇,兩人很快便糾纏在一起,唇齒糾纏,好不誘人。

吻過之後,穆曦之拍着女人的臉蛋道:「這樣才叫敬酒……」

「懂?」這最後一個字,穆曦之是看着司徒小小說的。

司徒小小面無表情,原來爵言希就是要這樣侮辱她,將他不要的女人丟給別的男人。

她瞥了一眼爵言希,他攬着任之雪,一手美酒,一手美人,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就等着她出醜了。

司徒小小忽然就笑了,鼻子有些酸澀,心裡微微有一點點堵得慌。

她早該明白了,這男人從沒打算放過她。

進了這個包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豁出去已經不行了。

她還要爵言希幫她交那半個月的醫藥費。

司徒小小咬着紅艷艷的嘴唇。

花弄影挑眉放下酒杯,身子後傾完全靠在沙發上,唇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司徒小小低斂着眉目,在心裡提醒着自己不能退縮。

良久,一直尷尬的站在包間裡的她,緩緩走到花弄影身邊坐了下去。

在花弄影淺笑吟吟的注視下,她如寒梅綻放的嫣然一笑,傾身靠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花總,能否賞個臉,等一下把我帶走。」

她笑得跟朵花一樣,說完後,眼裡卻一閃而過一抹苦澀。

花弄影靠在沙發上,看着司徒小小挑了挑眉宇:「那要看看你的表現是否能讓我滿意。」

「不過,你這身材果然名副其實……有點小。」

花弄影的視線從司徒小小的臉到胸口,曖昧的掃視了一圈,臉長的倒是精緻,可是身材就一般般了。

司徒小小愣了一下,他說她小,她哪小?

她只是穿的衣服比平時大了一碼,衣服有點松而已,在這種地方穿的少,很容易就被占便宜。

順着他的視線,她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眼角餘光恰好在這時候瞥到了穆曦之懷裡的女人。

和那種豐滿到可怕的女人相比,她承認她確實有點小,但也不至於讓男人倒胃口吧?

在爵言希看戲的姿態中,司徒小小心一狠豁出去了。

她快速脫下外套,隨手就扔在了沙發邊上。

現在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小吊帶,露出了大半個雪白的肩膀,連胸前的深溝都是若隱若現的。

花弄影着實被她突然脫衣服的舉動驚了一下,但驚完他更期待她接下來會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