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兒,你躲得了初一,躲不掉十五,除非你明天不去公司上班了。」曲天勛對着跑掉的江軒兒大聲說着。

這個女人簡直是太豈有此理了,竟然敢當着他的面這樣詛咒他。曲天勛覺得她是不是活膩了,還是覺得自己在公司呆得太過於安逸了,是不是應該給她找找碴?

一口氣跑進醫院的江軒兒根本就沒有聽到曲天勛說的話。

曲天勛開車離開了醫院,江軒兒推開病房門,而病房裡的江母已經睡着了。

江軒兒輕步走到病床前,幫江母把被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儘管她小心翼翼的,可還是驚醒了睡着的江母。

「媽,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江軒兒低聲輕問着。

江母一直都是淺睡,今晚女兒這麼晚了還沒有來看她,她有些擔心,怕她出什麼事,又或者還是在公司里加班。

現在家裡的擔子都落入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她這個被父母一直精心呵護寶貝的女兒如今一下子要承擔這麼多,江母人雖然在醫院裡,可她的心一直在江軒兒的身上,為她擔心着急。

「軒兒,你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是不是加班到很晚。」看着女兒的瘦小的臉龐,江母心疼不已。

她天天住在醫院裡,每天都要花錢,女兒的工資根本就付不起這昂貴的醫藥費和住院費的。

「沒有,今天同事約我陪他一起去參加一個宴會,所以回來得有些晚,媽,是不是讓你擔心了。」江軒兒知道媽媽肯定在擔心她。

醫生說過,媽媽不能過於的操心,最好是能做到什麼事情不管不問的地步,這樣對她的病情也要好一些。

「軒兒,你的工作是不是很累,你看你都瘦了。」江母抬手摸着江軒兒的臉,眼裡儘是心疼。

「瘦點多好啊!這樣顯得你女兒更加漂亮了不是嗎?」為了不讓媽媽為自己操心,江軒兒故意開玩笑的說着。

「我的軒兒是最漂亮的。」江母被江軒兒的話給逗笑了起來。

「媽,時間不早了,醫生說你不能熬夜,你早點休息吧。」江軒兒扶着江母躺了下去,幫她把被子蓋好。

江軒兒多麼希望媽媽沒有得絕症,這樣就可以一直陪着她,看着她結婚生子。儘管現在的日子大不如從前,只要媽媽的沒有得病的話,江軒兒相信,自己努力工作,一定會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的。

「軒兒,你今晚不用趴在床邊睡覺了,快上來跟媽一起睡,你這樣睡也睡不好,明天還要上班,跟媽媽擠擠睡着也要睡得好一點。」

江母挪了些位子出來讓江軒兒上來,她心疼女兒白天上班,晚上又來醫院照顧自己。這樣長久下去,身體怎麼可能吃得消。

「媽,你別管我了,我這樣也可以睡得很香啊!再說了,我每天中午都有在公司午休的。」病床本來就小,如果自己再擠上去的話,她們倆個人都會睡不好的。

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江軒兒從開始的不習慣已經慢慢地習慣了很多了。

江軒兒把江母按在了病床上,讓她不要再說話,乖乖閉眼睡覺。江母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如果自己再執意讓她跟到床上擠在一起睡的話,她這個女兒會生氣不理她的。她只能乖乖的聽女兒的話,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江軒兒看着江母睡覺,看到媽媽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媽媽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差,她知道,媽媽一定是每天都在偷偷的傷心難過。只不過是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而已,就像她一樣,儘管自己的心裡再怎麼傷心難過,她也從來都不會再媽媽面前表現出來的。

江軒兒一直都是在媽媽面前強顏歡笑的,只要媽媽看到了她的笑容,臉上才會露出一絲笑容來。

家裡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公司快要倒閉了,而爸爸也因為公司的事情,發生了意外身亡。現在媽媽又時間也不多了,其實江軒兒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但是還有媽媽在,最起碼她還有一絲的希望,她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有媽媽,只要媽媽還在,她就會咬牙堅持下去的。想着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打擊一次比一次的嚴重,江軒兒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流眼淚。

曲天勛一路開車回家,在準備推開車門下車之時,眼角忽然看到副駕駛的坐位底下有個東西。他彎腰撿起來,這不是白天江軒兒拿着作筆記的記事本麼?怎麼會在他的車裡?

曲天勛記起來為什麼會在他的車裡了,他把記事本扔在了座位上,可是眼前卻是不自覺的浮現出江軒兒在宴會上低頭專心記筆記的樣子。好奇心在作祟,曲天勛突然有些想知道江軒兒作的筆記是不是都是重點。

以她那種智商頭腦,怎麼會臨時突然想起來會作筆記了。

他決定翻看來看看,只不過是個筆記而已,又不是什麼隱私不能看的,曲天勛倒也覺得沒有什麼,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翻看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的。

反正看了又怎樣,看了江軒兒也不知道,曲天勛打開記事本翻看起來。這哪裡有江軒兒作的筆記,這根本就是她亂寫亂畫的。

曲天勛之前還以為她江軒兒什麼時候突然變得這麼開竅了,還知道會作筆記,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正當他準備把記事本扔一邊的時候,無意間翻看到了記事本的中間有幾頁也畫了東西。他又重新翻看了起來,當曲天勛翻看着江軒兒今天的傑作的時候,臉越變越黑了起來。

這就是她今天作的筆記,曲天勛氣得恨不得把筆記本撕個粉碎,要把江軒兒狠狠地揍一頓。江軒兒的膽子還真不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把他當頭豬,她畫的還不止一頭。這筆賬曲天勛記了下來,明天等着瞧,看他不好好找她算這個賬。

不給點顏色她瞧瞧,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待他,江軒兒她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