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致第二天又親自去了南家賠禮道歉。

他的解釋是公司臨時有急事,他不得已才突然轉回去,南家父母心下懷疑,但也不能說出來。

唯有南以默心知肚明,衣袖下隱藏的手緊緊的攢着,面上仍舊是那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柔和靜雅的樣子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產生憐香惜玉之心。

偏偏沈律致不吃她這一套,只坐下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們的意思是先訂婚吧,至於沈總你上次說的三年後再結婚,我們覺得,會不會稍久了一些?」南以默的媽媽試探着問,三年,鬼知道三年後沈律致還肯不肯認賬。

沈律致卻是態度堅定的很,「我剛剛接手沈氏,很多事情要處理,沈家又出了喪事,接着辦喜事難免遭人話柄,三年以後再結婚,剛剛好。」

這就是把話給堵死了,南夫人沒得反駁。

南以默淡淡一笑,道:「這樣也好,我也不急,不過,既然訂婚,兩邊的家人總該見一面。」

沈律致的眼神微動,看向她。

南以默仍舊不溫不火的開口:「外界說沈老病重,沈京京不知去向,對你頗有微詞,我們趁着訂婚的機會,與他們見一面,也讓謠言不攻自破。」

這番話說的處處為他着想,打的卻是她自己的主意。

然後沒過幾天,沈京京就被突然允許出門,「跟南家人見面?」

她斜躺在搖椅上,坐在陽台邊上看書,日子過得倒是悠閒。

沈律致只是這樣跟她說了一聲,並沒有在回答她什麼。

沈京京也不反對,總之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見就見吧,她也沒什麼所謂。

於是隔天南家父母與南以默南以安姐弟就來了別墅,按照他們的話說,是來赴一次家宴,沈京京暗地冷笑,沈律致吃人不吐骨頭,你們倒是把他當家人。

沈家的後果還不夠看的嗎?

沈海也難得的被推出了那個房間,這是唯一讓沈京京開心的事。

吃飯時,她感到自己身上好像有幾股視線注視着自己,覺得不自在極了,飯也只吃了兩口。

倒是南以默主動開口跟她說話:「聽說你前幾天受傷?」

沈京京自然以為她是聽南以安說的,手腕上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可能 會留條疤,對於南以默這個女人,她是沒有好感的,就敷衍的點頭,沒有交流的意思。

她卻故意想和她親近一樣,又說:「怎麼那麼不小心,好像傷的還挺重,怎麼弄得?」她問的小心,倒像是真的關心她一樣。

沈京京不耐煩,「就是不小心磕着了,沒多大事兒。」

沈律致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只偶爾跟南以默的爸爸談幾句工作上的事。

沈海年紀大了,也知南家現在都是沈律致的人,沒有開口的興致,悠悠的喝着茶。

只有南以安一個人最激動,「京京,你什麼時候去學校啊?」

他問完,沈京京下意識的就看了沈律致一眼,然後裝作望向別處,回答:「不去了,不想去了。」

南以安着急,連飯也不吃了,「怎麼能不上學了,京京你……」

「以安。」南父察覺到沈律致的目光看像了南以安,眼裡有不滿,立即制止他說話,「這是京京自己的選擇,她剛失了父母,你不要刺激她。」

南以默看了沈京京一眼,「不去上學的話,就一直待在這裡嗎?」

沈京京感受到她話里的輕蔑,也受夠了她從一進來開始的故作親近,把筷子「啪」的一放,「對,怎麼樣?」

語氣是很不客氣的,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她,南以默臉上便立即有了委屈,小聲戚戚的說:「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失了父母心情不好,又不出去,會憋出病來。」

南家父母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沈京京翻了個白眼,明明她比自己還大幾歲,怎麼倒像自己欺負了個小妹妹似得。

沈律致的聲音極冷:「沈京京,你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