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臉色難看,面上卻依舊帶着笑容,只是那雙眼睛裡,隱藏着半分陰狠。

「白小姐,不是老奴不遵從,而是皇上還在裡面大發雷霆,等着召見太子殿下進門呢,怎能……就這樣隨便放了人進去呢?」

白溯月眼神閃了閃,伸手就將德公公推開。

德公公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慘叫了一聲。

「來人啊,有人擅闖養心殿!」

齊刷刷的腳步聲從不遠處走來,一些帶着兵刃的士兵立刻圍堵起住養心殿的大門,白溯月沒有回頭,直接撲到大殿中央,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伯伯,溯月知道自己這樣闖進來有些失禮,但月兒心裡着實委屈,還請皇伯伯給月兒做主!」

白溯月一抬頭,有些驚訝的看着跪在旁邊抱着孩子一動不動的木玲,「你怎麼在這裡?」

她眼圈瞬間紅了,一大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襯的那張臉上,唯一一雙還能稱得上美麗的大眼睛,光暈流轉。

軒帝抬起頭,對着門口那些要捉拿白溯月的侍衛擺了擺手,那些禁衛軍立刻退出宮殿。

「月兒,有什麼委屈,來和皇伯伯說說!」

白溯月聲音十分哽咽,說的話也一頓一頓的。

「昨晚……昨晚溯月頑劣,跑到青樓玩耍,不知怎的,就在樓中睡了過去。一大早上,太子殿下就派人過來捉姦,看到溯月睡在青樓內,就指着溯月的鼻子說溯月不知……不知廉恥!」

白溯月雖然說的緩慢,可卻調理清晰,軒帝一瞬間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濃重的眉輕輕蹙了起來,一雙眸子裡多了幾分不滿。

「然後呢,溯月有沒有什麼危險?」

白溯月一抬頭,面容自信至極:「皇伯伯,溯月是誰,有哪個登徒子能近的了溯月的身,月兒沒事!」

她像是沒有聽懂皇帝的話外之音,可就是這番話,卻讓軒帝面上鬆了口氣。

她知道,拜自己前世沒有說過慌話的功勞,軒帝十分信任自己。

再加上她乃是白震的女兒,白震將她視如珍寶,自然也就入得了他的眼,有事沒事的,軒帝還能從她這裡打探一下白震的心思。

能夠成為皇帝的人,絕不會像是表面上那般簡單,白溯月已經從風傾城那裡,十分準確的領教過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然後……然後有人說青樓里死了人,還是什麼尚書府的公子,溯月哪裡認得什麼公子母子的,只知道溯月沒殺人,可是太子他……他非要說溯月是殺人兇手!」

「豈有此理,溯月別急,等太子回來,皇伯伯一定好好說他,定然讓你解了氣!」

白溯月連連點頭,像是對軒帝的安排十分滿意,她訴完了苦,調轉話題,將視線落在了木玲身上。

「她怎麼來這裡了,她不是太子殿下在外面那個女人嗎,柔兒和我說過一次,她怎麼跑到皇宮裡來了?」

白溯月驚異了半晌,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女主手中的嬰孩身上,嚇得大驚失色,臉色青白。

「這……這不會是太子的孩子吧,皇伯伯我……」

白溯月急的眼淚更多了,她學着前世自己當時的一舉一動和會做出來的反應,惟妙惟肖的,上演着一場好戲。

木玲抱着懷中的孩子,眼神十分危險的看了白溯月一眼,眸子裡的光彩,透着警告之意。

皇上見白溯月居然知道木玲母子的來歷,臉色一沉,腦海之中想着合適的話出聲安慰:「這一定是誤會,月兒別放在心上,皇伯伯定然會弄清事實!」

白溯月猛然搖頭:「皇伯伯,不是誤會,我親眼看到過太子殿下和這女子成雙結對,太子殿下若是要納側妃,溯月能夠接受,可……可是這孩子……」

木玲心中一驚,面色頓時露出一抹恐懼來,眼底還有一種深深的,被背叛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