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見到有捕快走到她面前,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她嘴角勾了勾,一雙眸子之中藏着幾分探究和冷厲:「太子殿下的威嚴當真厲害,之前還在小女面前說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看,純屬放屁!」

她話語粗糙,聽得不少人皆是一愣,太子的臉色,更是十分難看。

「看來白大將軍,是沒有教導你什麼叫禮儀!」

白溯月揚起眉角,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看來太傅沒有教導太子殿下,什麼叫王法!」

府尹和周圍的一干府中侍衛,立刻低下頭,對白溯月的膽量,敬佩非凡。

一個女子不懂禮儀不算什麼,可若是一國太子不懂王法,那才是大事。

一旦傳出去,恐怕有損風慕陵這個太子的威名。

太子沒了威信會變成何樣,那些前朝舊史之中的例子,比比皆是。

風慕陵氣的臉色漲紅,手指指着白溯月的鼻尖,你了半天。

「我什麼我,太子一句話,就將最有嫌疑的人給保了出去,可謂是在賣弄皇權?」

白溯月揚着脖子,一臉強硬,卻十分講理。

本來府尹手中的證據,已經直指顏映柔,可太子為了護着顏映柔,卻連國法都不顧了,完全不應該是一國儲君的德行。

場面在僵持這,風慕陵一臉冷冰的盯着白溯月,卻就是不鬆口。

府尹額頭上冷汗直冒,卻誰也不敢得罪。

就在此時,一個捕快大步走到府尹耳邊,耳語了一番,府尹如蒙大赦,臉上的氣色頓時鬆快了不少。

「快請!」

兩個字從府尹口中傳出,當下他也不管這邊三人的唇槍舌戰,起身相迎。

白溯月有些好奇的看過去,不遠的院落大門被人敞開,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男子。

在看清前方那人面容的一瞬間,白溯月渾身一瞬間僵硬起來,她睜大眸子,仿佛眼裡心裡,全部裝的都是那人的影子。

那人出現的一刻,周圍的景色都仿佛黯然失色,就連還待在風慕陵身邊的顏映柔,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因為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讓人驚艷的臉。

墨眉飛揚,鳳眸狹長,鼻樑挺直,猶如名家雕塑。

櫻色的薄唇輕輕抿着,唇角微微上揚,濃墨一般的瞳仁之中,光彩燦若桃花。

明明是那麼一張明媚惑人的臉,可卻有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清冷氣度,仿佛遙遙獨立的紅色血蓮,將仙妖二字,完美結合。

黑色長袍,卻遮擋不住那人萬分之一的光彩,那人手中的摺扇,純白的扇面上,便只有一個炎字。

白溯月心口微微顫了顫,腦海卻仿佛炸開了一般。

若是上輩子,她印象最深的一個人,便是眼前這個男人。

在她被風傾城培養成青樓花魁之後的第一夜,買她的人,便是這個男人。

炎墨遲……

這個名字,就仿佛印刻在她的靈魂之中,他也同樣,是她在走到懸崖邊上,拉了她一把的人。

不然,上輩子的她,早已萬劫不復。

一種慌亂的情緒在心底生成,她再次有了面對這人之後侷促的感覺,強行將心底那抹詭異的心思壓制,她這輩子,絕對要在他面前,能夠抬得起頭。

白溯月想清楚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平靜,她抬起頭看向那光芒萬丈之人,心臟卻不可抑制的跳動着。

府尹在一旁面帶討好,態度比面對太子之時,更加恭維:「炎王爺,您大駕光臨,本府可是蓬蓽生輝!」

炎墨遲,天風國唯一一個異性王爺,富可敵國,天風國想要嫁給他的女子,多如牛毛。

這就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風慕陵面上便露出了一種非常明顯的敵意。

面對比之更為優秀的人,許多人就會不由自主迸發出攀比的心思。更別說,是風慕陵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聽說,兇手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