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還說什麼謝?」白韶白笑了笑,他的笑容有着神奇的治癒能力,讓南千尋的心安穩了不少。

「媽咪!」天天跑了過來,撲到了南千尋的懷裡,南千尋把孩子抱在懷裡,心裡某一塊缺失的東西瞬間被填滿了。

「天天,以後不能去危險的地方玩了!」南千尋心有餘悸的說道,她只是隨便聽聽,就嚇的魂不附體,真不敢相信,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要怎麼活?

「窩以為帥蜀黍會給窩幫忙的嘛!」天天撅着小嘴說道。

「帥蜀黍?」南千尋疑惑的問。

「是他!」白韶白淡淡的說了一句,南千尋愣了愣瞬間知道他說的是誰,一時竟然不知道要露出什麼表情來。

白韶白沒有繼續說話,那人看到孩子掉在水裡,還愣了十幾秒,如果孩子真的被淹死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淹死的是他的孩子,讓他後悔一輩子!

「怎麼突然回來了?」南千尋問。

白韶白看了看南千尋,她還不懂他的心意嗎?能讓他從美國匆匆忙忙的回來的還能有誰?

南千尋看着他複雜的目光一直看自己,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低下頭看着孩子的頭頂一聲不吭。

「天天,你上去把爸爸的箱子打開,裡面有好東西!」白韶白對天天說。

天天聽到有好東西,回頭看向南千尋,南千尋點了頭他才跑了上去。她知道他的箱子裡放的是什麼,那是一個大黃蜂,剛剛幫白韶白拿衣服的時候看到了,男孩子肯定會喜歡。

「他很聽話!」白韶白看着天天的背影說道。

「嗯!」南千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笑容裡帶着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幸福。

白韶白看到她笑了,心裡一陣苦澀。不知道當年他們那麼相愛的時候,她得知他死了的消息,是怎麼樣的傷心欲絕,會不會像她離開陸家的時候那麼魂不守舍。

「千尋,你為什麼要離開江城?」白韶白回了回神,伸手抓在她的手腕上,焦急的問。

南千尋回過頭來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白韶白髮現自己失態了,連忙鬆手。

南千尋把手鎖了回來,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在他的臉上轉了半天,最終看向了他的眼睛,悶悶的說:「韶白,我不能繼續耽誤你了!」

「千尋,我們還年輕,我們可以等……」

「韶白!生活不是穿衣服,破了可以縫縫補補!世界上那麼多擦肩而過的遺憾如果都可以彌補,哪裡還會羅密歐和朱麗葉?」

南千尋說完,又垂下了眸子。

白韶白站起來伸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說:「難道一切真的都來不及了嗎?我說過,我們不要過去,只要未來!我不在乎你結過婚,不在乎你生過孩子,我只在乎你!千尋,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南千尋看着白韶白的眼,兩人對視了一分鐘左右,南千尋受不了了,眼睛裡充滿了淚水,白韶白一把把她往懷裡抱。

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桌子,他只能努力的往她的身邊靠,她的頭在他的胸膛前,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的腰部。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人說親近的人不能一直相互注視。如果一直注視對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看的深了,看到了靈魂的深處,深處的情感自然就被激發了出來。

陸舊謙遠遠的站在對面的街道上,像一個背景一樣看着玻璃後兩個人抱在一起,渾身冷了又冷,轉身離開了。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何必在意?

儘管心裡這麼想,可是他的胸口仍舊像一塊大石頭壓着一樣,每走一步都是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空氣也帶着刺一樣,扎的肺痛,心痛。

「舊謙哥哥……」南初夏聽說陸舊謙渾身濕漉漉的回來換了一套衣服又走了,連忙跑出來找人,沒有想得到他竟然是從天天蛋糕店那邊走過來的。

他有些魂不守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什麼事?」陸舊謙收回自己所有的心思,面無表情的往酒店的方向走,經過她的時候,腳步不曾停頓一下。

「阿姨跟我媽媽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南川市,我出來找你商量一下!」南初夏看着陸舊謙看到自己的時候,明顯加快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走到自己的跟前。

誰知道他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她,也沒有為她停頓腳步,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連速度都沒有放慢,她連忙轉身追上他的腳步。

我愛你更多一點,我願意為你更多付出一些!既然你不願意為我停留腳步,那麼我努力的追隨你吧!

陸舊謙聽到她說回去的話,停了下來,說:「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他說完很快離開了,南初夏站在原處,他還有事,他還有什麼事?難道是因為在這裡看到了南千尋?

「舊謙哥哥,我留下來照顧你!」南初夏對着他的背影一邊追一邊說。

陸舊謙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南初夏見到陸舊謙的態度冷漠,看了看天天蛋糕店的地方,跺了跺腳,連忙去找了佘水星。

南千尋就是她的一個障礙,妨礙到她跟陸舊謙的所有的障礙都要被挪走!

佘水星正在跟黃藍影說話,兩人面上一片被粉飾過的太平,笑容可掬,內心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佘水星是南家現任總經理,是個女強人,自然看不起靠着張開雙腿上位的黃藍影。

黃藍影現在是陸家最得寵的夫人,陸家家大業大,腰比南家的腰粗,自然也有些瞧不起佘水星,就算是總經理又怎麼樣?農戶家的一品當家婦女,跟皇帝家的妃子能相提並論麼?

「媽……」南初夏推門進來,委屈的叫了一聲,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咪一樣,進門就撲向佘水星。

「怎麼了這是?」黃藍影見南初夏委屈的模樣,立刻問道。

「沒、沒事!」南初夏咬着嘴唇,滿臉都是委屈,卻堅持不說。

黃藍影一眼就看出來她恐怕是在陸舊謙那裡受了委屈,只不過舊謙這孩子現在越來越有自己的主張了,有時候他的事她也不敢管的太多。

自從逼着他離婚開始,他跟自己之間好像已經有了一道越不過去的鴻溝,加上這一次又故伎重演,逼着他跟南初夏訂婚,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了交流,再繼續逼下去,恐怕他們母子勢必會形同陌路。

黃藍影心裡九轉十八彎的轉了半天,笑着說:「是不是舊謙又欺負你了?我回去會好好說道說道他,你放心,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絕對不會始亂終棄的!」

南初夏的臉上一白,不會始亂終棄,是對南千尋不會始亂終棄吧?她懷孕的事根本就不存在,當年為了讓他們離婚,她用這一招騙過了南千尋,也騙過了黃藍影,現在說什麼始亂終棄,從開始都沒有亂過。

佘水星像是知道南初夏的心理活動一樣,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說:「結了婚就好了!」

南初夏抬起頭看着佘水星,表情委屈極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黃藍影看着南初夏乖巧的樣子,本來有些不滿她的家世比不上陸家,這一會兒也消散了。

同樣是南家的女兒,這個南初夏就比南千尋乖巧多了,那個南千尋三棍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當年舊謙是瞎了眼才會死鬧活鬧的要娶她!

「親家母,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的,都怪我工作太忙疏於管教,到時候要是到你身邊,你要多多擔待才是!」

黃藍影呵呵的笑着,說:「以後過日子就是他們小兩口過了,我一個老太婆不會幹涉他們的。舊謙是個冷性子,以後還需要初夏多主動一些」

南初夏聽到黃藍影說什麼冷性子,都快哭出來了,陸舊謙是個冷性子,可是以前他對南千尋一點都不冷!

佘水星微笑的看着黃藍影,不會幹涉?當年她怎麼拿捏南千尋的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就算是南千尋什麼都不說,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只不過南家的生意需要陸家照顧,她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南初夏可不能像南千尋那樣被欺負!

「既然親家母這麼說,我心裡就放心了!我這孩子受不得委屈!」佘水星面無表情的說道,渾身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黃藍影心裡冷笑着,不想繼續呆在這裡跟佘水星一起說話,站起來說:「你們母女倆聊,我去看看舊謙是怎麼回事!」

「那我不送了!」佘水星站了起來,把黃藍影送到了門口,關上門走了回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舊謙哥哥他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南川市!」南初夏說着委屈的哭了起來。

「他不願意回南川?」佘水星詫異的問道。

南初夏哭着點頭,說:「南千尋故意出現在我們的訂婚禮上,想方設法的想要破壞我們,媽,你得想想辦法……」

「我已經警告她了!」

「可是有什麼用?她人沒有出現在他面前,卻寫了他的名字在蛋糕上,舊謙哥哥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寫的,他們私下裡已經見過面了!」南初夏急切的說道。

「你也是沒用,三年了連一個孩子都沒有懷上,你要是懷上了他的孩子,他還能賴賬不能?」佘水星提到這件事,一肚子都是怒火。

「媽……」南初夏委屈的哭着,三年了,她每次見到他都是過年的時候,他臉目光都懶得放在自己的身上,她能怎麼辦?

「沒有孩子,永遠都別想拴住他的心!南千尋當初跟他那麼相愛,最終不還是因為沒有孩子才分開的麼?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佘水星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是……」他都不碰我,我能怎麼辦?南初夏後來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笨!」佘水星附在南初夏的耳旁說了一些話,南初夏驚訝的忘記了哭泣,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