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沒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蕩着一個尖利的訓人的聲音。

林如拿着手上的公文包,瘋狂的拍打一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身體不停顫抖的女人跪在地上,口裡不停的道歉:「對不起林小姐,是我根本找不到下藥的機會。」

自從知道騰初懷孕之後,煩躁的林如便坐立不安。雖然穆石宇常常將愛她掛在嘴邊,但是,憑着女人精準的直覺,她知道自從遇到了騰初她的這個男人就變了。

他看騰初的眼神,充滿愛意。

她痛恨騰初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了她的心愛之人。而現在這個女人居然還懷了穆石宇的孩子。

好早在自己留了一手,不然,這個女人,就會奪走他的一切。林如閉着眼睛,一模抹狠厲的神色從她臉上划過。

她注視着地上的那一堆藥,眼裡全是恨意。「這次不用你了,我親自去辦。」她要親手除掉騰初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能擁有孩子,別人也不能有穆石宇的孩子。

這麼大的廚房裡,一個忙碌的身影來回穿梭着。自從懷孕後,她的每一頓飯,都是她親手來做。她讓肚子裡的孩子吸收的每一份營養,都能感受到媽媽的味道。

林如的不請自來,擾亂了騰初的這一份平靜的幸福。

「做飯呢,太好了,我還給你送點調料。」林如瞥見了廚房裡即將出鍋的飯菜,臉上一臉壞笑的看着騰初。

說完也不等騰初的允許,就徑直的將手裡的白色粉末灑在飯菜上面。

「加料的飯菜拿回去吃吧。」騰初謹慎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林如。不知道這個女人今天又來耍什麼陰謀詭計。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林如向遠遠站在一邊的保姆使了一個眼色。

「石宇你安心出差。等你回來,那個讓你心煩焦躁的女人,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林如冷冷的注視着保姆端過來的那一瓶飲料,喃喃自語道。

「你自覺點,還是我餵?」林如把弄着手裡的那一杯飲料,饒有興致的看着面露恐懼的騰初。

「林秘書,你要幹什麼?」騰初調整一下自己發抖的聲音。他想過林如會報復自己,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明目張胆的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還用問嗎?但是送你的孩子去他該去的地方。」面色猙獰的林如拿着那瓶飲料,一點點的靠近騰初。

身邊的保姆領會了林如的意思,她一把按住了,想要掙扎的騰初。

「你這樣做,石宇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你。」騰初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掙脫緊緊摁在她身上的大手。

「石宇?沒有他的授意,我們怎麼敢.....」林如咧着一張狂笑的大嘴,一步一步逼近無法動彈的騰初。

騰初不敢相信從林如嘴裡說出來的這些話,石宇,怎麼可能?但是一想到穆石宇恨她的眼神,巨大的恐慌與絕望從心底升起。穆石宇,你怎麼會那麼絕情,連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都不給我?你怎麼會那麼狠心,竟然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你好狠......」眼神黯淡的騰初喃喃自語着。看見面目可憎的林如靠近了她,於是緊緊的閉着嘴。

「反抗是沒用的。」林如大笑着,強行掰開她的嘴,把裝滿了墮胎藥的飲料灌了下去。

沒有完全進入嘴裡的白色液體,順着騰初痛苦的嘴角緩緩流下。

與此同時,腹中瞬間傳來了一陣劇痛,仿佛肚子裡的孩子也在像她一樣拼命的掙扎。

絕望的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水,止不住的一涌而下。她的孩子終究是要保不住了。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是他回來了嗎?不放心別人殺死自己的孩子,他要親自動手嗎?疼的額頭上全是汗的騰初,癱軟的坐在地上,雙腿之間有絲絲血跡流出。

她死死的盯住門的方向。就算是他狠心的要殺死孩子,她也要從他嘴裡親耳聽得到真相。

一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小腹傳來,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模模糊糊的看見站在一邊的林如突然撞在了廚房尖銳的牆角上,原本寂靜的廚房,變得混亂起來。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終於出現在她的眼前。清醒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還在隱隱約約聽見,林如的哀嚎。

「石宇,嫂子早上喝了墮胎藥。都怪我沒用,沒能及時搶回她手裡的藥。」林如像個演員似的沉浸在自己的虛假表演里,委屈的雙眸,留下了自責的眼淚。

「你沒事吧」石宇一把抱過在地上自責顫抖的林如,輕輕替她搽干額頭上滲出的血。

他冷眼看着癱軟在一灘血跡中的騰初,「不是告訴你,不要耍花樣嗎?」

騰初的喝墮胎藥的行為,打破了他心裡的最後一點期望。果然不是他的孩子。親子鑑定,多可笑。慣常撒謊的女人,知道最後瞞不住了,還是了選擇流產。

「不,不是的。是林如灌我.....」意識迷離的騰初,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冷冷看着她的男人解釋着。她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能看清林如拙劣的演技,能看清她赤裸裸的真心。

小腹處翻江倒海的疼痛,讓騰初徹底暈過去。外面的世界漸漸變得安靜,但是她依然能拿感覺到自己被人一把抱起後的輕盈感。依稀還聽見了「子宮」之類的詞。

看來穆石宇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林如的陰謀,現在孩子沒了,該切掉她的子宮了吧。迷糊中,兩行傷心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漸漸甦醒的騰初,真切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費力的伸出手,摸了摸下腹的傷疤,粗糙凸起的傷口縫合線,讓她的心不禁顫抖。穆石宇,你就這麼討厭我,殺死了孩子,還切走我的子宮。以後再也不能生兒育女了。

想到這,傷心的騰初,拉長了被子蓋住頭,一個人躲在裡面傷心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