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藤將人抱進車內,摟在懷裡一直不放,用鑰匙打開了楊希手上的鎖,柔軟的手臂肌膚被勒得紅腫。

比起再次相遇的喜悅,他心中更多是氣憤,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地下拍賣會,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名?

在你被送上拍賣台之前,有多少男人碰過你的身子?哪怕只是間接觸摸,他都恨不得剁掉他們雙手,挖爛他們眼珠!

「楊希……你還記得我嗎?」方藤將人摟進懷中,拿下銀質面具,眼神終於有了易察覺的一絲溫潤。

楊希聽到有人叫她名字,顫動的睫毛努力翻開,奈何車內燈光昏暗,她無法看清,緊接着,從唇上悄悄落下兩瓣火熱的唇,稍縱即逝,吻得清淡,吻得用心……

你們有錢人……會憐惜一個拍賣會買回來的賤女人嗎?

楊希終難抵濃重睡意,只能任由他的環抱和溫柔輕吻。

方藤將楊希抱回家,葉青一路追隨,抬了抬眼鏡道:「方總,您可不要玩過火了,這女人不要之後,我會給錢打發——」

還沒說完,方藤把大門猛地關上,葉青在門外幾乎把鼻子貼在門上,長長嘆了口氣。

方藤打開柔和的床燈,扯下領帶扔在地上,露出清晰堅硬的男性鎖骨,色氣滿滿,他走到床邊。

楊希躺在綿軟的暗色禁慾系大床上,方藤從不讓女人進他的住所,能把一個從拍賣會帶回來的女人溫柔放在床上,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溫柔的事。

楊希的連衣裙是薄紗,躺下的她,身體的每一處輪廓都像刻印一般展現出來,她似乎感受到冷意,蜷縮了起來,勾勒出的身形極其纖巧,身子下被子被拉出褶皺,她抱緊自己,盡最後的努力去保護自己。

不敢想象,他日夜念想的人,此刻就躺在自家大床上。

方藤喉結上下滾了滾,乾渴的喉嚨缺少潤濕,不是水能填補的燥熱。他將人抱進懷裡,拉開被子,蓋住。

她的呼吸聲越來越緊促,嘴裡呢喃着「好冷……抱我……」緊接着把手伸進方藤的衣擺之下。

她的身子明明熾熱着,她卻覺得冷,這是……藥性!

方藤翻身傾壓,將楊希壓在身下,竟毫不憐惜的捏住她的下巴,質問她:「該死的女人,如果我晚來一步,你是不是淪為別的男人玩物?」

他很憤怒,想到這其中的後果,他便發瘋了般,將她身上僅剩的薄紗裙子無情撕裂,甩到空中,柔軟衣物騰空飄落,落在地上沉淪而下。

順着燈光,將她全身翻看了一遍,掐着她手腕時,她明顯吃痛,鋼鐵的鎖拷磕碰嚴重,在確定其他位置沒有痕跡之後,他吻了吻她的手腕。

這個地下拍賣會有原則,不會在路邊隨便撿一個,他們會用錢把「物品」買回來,所以,這個女人只不過是為錢而着迷,落入他們之手。

想到這裡,一切憐惜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熱烈的吻。

他狠狠地吻着她的唇,啃噬着她身上每一片柔軟,貫穿她的身體,一遍遍發泄着自己的怒氣,縱然她嬌喘不停,不斷求饒,他也不打算放過她。

他將身下人貫穿到極致,最起碼這一夜,讓她在身體上,永遠記住他!

楊希,你只屬於我!

一年前。

方藤被起了歹意的工作上夥伴派人追殺,最信任的部下想奪走他的權利,那是他最狼狽的時刻。

他捂着腹部的刀傷,蹲在巷尾街角的垃圾堆旁,用垃圾掩蓋身形,身無分文,聯繫不上自己人……眸光冷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到處都是人在找他,迫切想將他碎屍萬段的失敗者,如果他能活着回去,他會用最短的時間將所有權利和地位統統奪回,讓他們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惜現在,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血水溢出指縫,流到地面,觸目驚心……

垃圾桶旁一陣「窸窣」聲,他拿起了空瓶,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如光一般出現的人,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年輕少女,她扎着馬尾,好奇又擔憂的眼睛有海的遼闊,沐浴春風搬的潔淨面容,青春而有活力,一眼萬年,令他記憶猶深。

「你受傷了!我幫你叫120吧!」她聲音恬淡,入耳清晰,在方藤阻止她前,她轉而無奈道,「我沒帶手機……」

她着急靠在方藤身邊,想觸摸他時,「啪」地一聲手被拍開,方藤眼神狠厲:「走開,不用你管。」

她摸着被打的手,停留片刻,道,「我是醫學生,我家在附近,你跟我回去,我幫你處理一下,算是給我練練手了。」

方藤耳朵靈敏,想必追殺的人已經開始在這片領域翻找,他必須先找到藏身地點,更不能貿然叫救護車暴露位置。

「好。」方藤回應了她。

楊希從不知道,甘願屈身於平民住宅區,這對他來說是多難。

楊希將他藏在房間裡,告知他家裡只有她和母親,半夜聽到任何響動都不要出客廳,她母親會下班回家。

楊希在大學時緊急傷口處理做得很好,包紮起來遊刃有餘,只是實際情況不知如何。

方藤脫下衣服時,楊希盯得眼睛都直了,脹鼓的胸肌和脈動的六塊腹肌,感慨萬千,「你這身材樣貌,不當明星可惜了。」

方藤笑她無知,「我方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什麼要出去拋頭嘶————」

楊希猛地將消毒酒精倒在他腹中刀口,疼得方藤長長嘶了一聲,怨恨的冰冷眼神怒瞪楊希。

楊希將雙手舉起,表示:「老師說消毒時出其不意,病人痛得沒這麼明顯。」

方藤:「……」

「原來你叫方藤,你好啊,我叫楊希,我們算是雙方都認識了。」

「滋浹」發出聲響,傷口起了無數白泡,直到地面流了一地消毒酒精,他薄唇發白,額前滲出汗水,再也沒發出一聲顫慄。

她低下頭給他傷口上藥,馬尾順着肩膀而滑落,發尾撩着他臂彎,酥麻而奇癢無比,卻沒出手撥開,靜靜看着,她彎彎眉梢,恰到好處的俏鼻,和潔白的臉頰,豐潤的紅唇……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方藤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她賦予他的疼痛感。

酥麻的、刺痛的、戰慄的、無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