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見事態嚴重,趕緊向張家樂解釋求情,對方坐在轉椅上吞着雪茄就是不鳥他。辦公室里沉悶得令人窒息。

很快,警車呼嘯而來,一群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二話不說手銬一扣押着魏強上車。作為在場目擊者,張家樂父子和劉東等保安也一併被請走。

平安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審訊室里,魏強帶着手銬,神情鎮定。

審訊開始,無論刑警問啥,他就是不搭理,嘴角一直掛着微笑。刑警發怒,操起電警棍向他胸前襲來。魏強閃身避過,抬腳一勾,刑警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他忍痛翻身,掏出手槍指着魏強說:「敢襲警啊,我斃了你!」

魏強依舊微笑着,不露一絲驚慌。

這時,審訊科科長黃斌從監控室趕來,厲聲說:「把槍放下。搜身了嗎?」

幾位刑警頓時慌了神,是呀,這麼危險的傢伙,他們竟然忘了搜身檢查,要是身上綁有炸彈,大家豈不一起玩完。於是,兩個刑警同時上前。

一位刑警伸手探進內衣兜,剛觸摸到冷冰冰的硬物,連忙閃退大喊:「有槍!」黃斌兩旁「嘩啦」幾聲,四支衝鋒鎗已拉開保險對準魏強。

「繳了他的槍,徹底搜查!」黃斌命令道。

很快,從魏強身上搜出一支92式手槍,一本持槍證,一部專用手機和一本證照。黃斌拿起證照一翻,神情頓時異常:「你是緝毒特警?」

「你不會撥個電話?」魏強撅嘴說。

黃斌立馬去辦公室核實,然後返回審訊室命令道:「槍放下!」接着,向魏強行個軍禮說:「首長,誤會誤會,您別見怪。」

「既然是誤會,那麼誹謗我的人咋辦?」

「我們一定嚴肅處理。」

「好吧,我的身份請絕對保密,出了差錯,軍法不容。」

「是,首長!」黃斌「啪」的一聲立正敬禮,並親自為魏強打開手銬,小心伺候着。

警局接待室里,張家樂等人剛做完筆錄。見兒子神采飛揚的樣子,他心裡忒高興:TMD,哪來的村野窮小子敢抽我兒子,活膩啦!老子日夜打拼,不就是為了讓兒子揚眉吐氣不受欺凌?

父子倆正樂呵着,一群刑警闊步走來,領頭的厲聲問:「誰是張家樂、張航?帶走!」張家父子一頭霧水掙扎着被帶走。

劉東和幾位公司保安呆愣在接待室,不知刑警們玩的啥把戲。一會兒,黃斌笑臉陪着魏強出現,黃斌握着他的手說:「張家樂父子惡意誹謗您,我們會秉公執法的,請回公司吧。」

魏強心知黃斌這話是說給保安們聽的,笑而不答,只是揮揮手示意劉東回公司。車上,劉東好奇地問:「你小子是不是警局有啥後台,你真的沒事?」他想,張家樂啥人,富甲一方黑白通暢的地頭蛇,竟然鬥不過眼前路過的混小子,奇了怪了。

「那啥黃科長不是說了嗎,惡意誹謗,謊報軍情,開啥玩笑!」魏強佯裝氣憤地說,劉東眯着眼半信半疑。

汽車駛入公司大門,孫艷飛奔過來,看見魏強下車,緊拉着他的手激動得梨花帶雨,嬌態可掬。

魏強輕擁着女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孫艷接着突然破涕為笑,拉起魏強去公司宿舍。看着嶄新的棉被、床單、枕套和衣服,魏強幾乎要抱着孫艷痛哭一場,這簡直太暖人太戳心啦。他從小失去母愛,父親是位老緝毒隊員,三年前因公殉職。

緝毒大隊為了照顧烈士遺孤,把他特招入伍。初中畢業後他跟着家鄉的老護林員周伯拜師學藝。

周伯是父親的摯友,自小習練家傳南拳,一身粵派南拳嫻熟精湛,後來入伍服役,在那場自衛還擊戰中左手炸飛,於是退役當了護林員。

H省北群山中棲息着特多珍禽異獸,因此常有不法分子進山偷獵,魏強隨着周伯日夜守護大山,攀峭壁越溪澗穿茂林,練就一身飛檐走壁的絕世神功。

進入緝毒大隊後,他憑一身絕技屢建奇功,迅速成為尖刀隊隊長,令各路毒梟聞風喪膽。

只是英雄寂寞,這麼多年來啥時享受過女人的貼心關懷?

「哥,你是不是想家了?」孫艷見魏強發痴,關切地問。

魏強回過神來,深情道:「孫艷,謝謝你,有你在,這兒就是我的家。」

「那咋謝我呀,要不陪我去鎮上吃宵夜?」

魏強略一思索,點頭應承。他沒吃晚飯呢,也正想去換部新手機,好設法轉告緝毒大隊自己的處境。索命組織能一路跟蹤追殺,身後肯定有黑客高手暗中定位,所以魏強及時關閉手機,斷絕一切信息來往。

孫艷激動地開着皮卡車直奔天街鎮。到了鎮上,魏強苦着臉說:「孫艷,我想買部手機,帶錢了嗎?」

孫艷嘟嘴不語,拉了他就走。手機搞定後,他藉故上洗手間悄悄向一位內勤隊友發出信息,然後陪着孫艷去吃宵夜。

初冬的夜宵店生意依然火爆,一些民工收工後喜歡吃宵夜,省錢又自在。孫艷點了一桌子的熟食和酒水,伴着年齡和自己相仿的魏強盡情吃喝。

女人有時真怪,高興時猛吃猛喝,傷心時還是猛吃猛喝。哥哥的死訊帶給她極大的心靈創傷,也許酒能讓她暫時忘掉痛苦。魏強理解孫艷的心情,並不阻攔,陪着她一邊喝酒,一邊說些邊境的趣事。

夜宵店的客人都散了,孫艷也醉了,滿臉緋紅依偎着魏強醉語呢喃,那熏人的體香和曖昧的動作引誘得魏強渾身燥熱。魏強不由生理反應起來,褲布鼓起。他可不是啥好人,早些年執行任務時,寂寞難耐,禁不住啄木鳥大哥的慫恿,玩玩街邊女的經歷還是有的。

只是,現在懷裡抱着的不是街邊女,她是戰友的妹妹,心疼他的妹妹呀!魏強頓覺蛋痛,環抱着女人離開夜宵店。

好在女人有包包,包包里除了女士專用品,還有鈔票和車鑰匙。結賬後,魏強開車送女人回到公司。可是,麻煩又來了,往哪兒送呀?初來乍到的,女人的房間在哪兒呢?夜深人靜的,他只好抱着女人進了自己的房間,扶上自己的床。

頭痛,該死的頭痛症又開始發作,只有儘快躺在床上才會漸漸消退。於是他忍着劇痛和衣挨着女人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