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虎老老實實的跟着墨鏡男子過去。

悍馬的副駕座上坐着一個理着平頭的中年人,長得倒是端正,卻面容冷峻,那雙目光里有着一種老練的鋒芒,盯在秦少虎的臉上,似要把他看穿的樣子。

「老大,什麼事?」秦少虎陪着笑臉。

「想給你提個醒,離超市里那個小女生遠一點,否則,你會死得很慘!」中年人慢吞吞地說來,自有一種威嚴。

讓他離燕雪嬌遠一點?秦少虎倒是大大的意外了下,他一直覺得對方可能是與他結過梁子的人,沒想到卻是因為燕雪嬌的事,這麼看來,燕雪嬌還真是身份神秘了。

「我跟雪嬌是朋友,而且打算追她,怎麼能離她遠點呢?」秦少虎裝傻充愣。

「你追她?」中年人一臉鄙視,從鼻孔里哼了聲,「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且,還是一隻即將會死掉的癩蛤蟆!」

說罷,一伸手就鎖向秦少虎的喉嚨。

那五指如鈎,出手如電,讓秦少虎驚了下,從這一出手他便看出來,中年人身手不凡,格外的沉穩幹練。

他腳下一蹬,人便退了開,衝着中年人說:「有話好好說嘛,動手很傷和氣的。」

中年人把手收回,眼裡掠過一絲驚詫,以他的身手,覺得完完全全能一出手就把秦少虎拿捏死的,沒想到在猝然出手之間,還能被秦少虎閃躲開,秦少虎的反應之快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點。

而秦少虎還沒事人一樣。

「看來,你是深藏不露啊!」中年人總算看出來,秦少虎只是在裝傻充愣逗他玩,不是真的憨厚。

邊說着,中年人下了悍馬車。

一米八的個子,虎背熊腰如鐵塔,身材勻稱,一雙皮鞋黑得發亮,踏在地上發出鏗鏘的聲音來。

另外兩個墨鏡男子很有默契的從左右翼對秦少虎形成夾擊之勢。

「你們不要動,我來看看他到底是哪塊地里的蔥!」中年人對兩墨鏡男子吩咐。

秦少虎泰然的站在那裡,看見逼近而來的中年人,還是那樣老實巴交地問:「老大,這是和諧社會,你真的覺得動手好麼?真的很傷和氣的。」

中年人的話似乎格外少,沒有回答秦少虎,只是在離秦少虎兩步距離的時候,突然右腳離地,以電光石火的速度鞭踢往秦少虎頭部。

高鞭腿!

懂散打的人都知道,高鞭腿的優勢在於,出腿很重,很難有人受得了一擊;而劣勢在於,踢得太高,下盤不穩,破綻大露,很容易被人反襲,遭到重創。

輕易使用高鞭腿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會點花拳繡腿三腳貓功夫的入門者,為了耍酷賣弄,一種則是身手不凡應變力超強的高手,心中有數。

秦少虎相信中年人應該是高手,才敢用這一招。但高手在他面前,也只是天空里的五個字,那都不算事。只是他還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不想鋒芒太露,所以沒有招架,也沒有搶攻,而是退了開。

中年人那隻腳沒有踢中,落地之後,馬上又麻利地一個轉身後擺腿掃向秦少虎。

秦少虎沒有反擊的打算,只是後退。

中年人卻不依不饒,開始拳腳並用,一招快過一招,那拳腳都起了風,地上的樹葉和紙屑都一片亂飛,卻怎麼也擊不中秦少虎。

兩個墨鏡男子在一邊都看得傻眼了。他們知道中年人的本事,速度快,力道強,招式辛辣而出其不意,往往都是在舉手投足之間擊倒對手。而在秦少虎面前,卻一點也不管用。秦少虎還只是在讓,根本沒有還手。

如果秦少虎還手的話,中年人也許早躺下了。

本來一直沉穩的中年人,在連番猛攻卻始終奈何不了秦少虎之後,終於急躁起來,邊進攻邊衝着倆墨鏡男子喊:「一起上,給我廢了他!」

倆墨鏡男子也是高手系列,並且和中年人很有默契,組成三角陣型圍攻秦少虎。秦少虎開始知道,如果再示弱下去,是不會有個結果的,向三個高手示弱,可不比向一般人示弱,搞不好挨上一下,就可能筋傷骨折,後面就會更慘。

當下老虎發威,使出他的拿手絕技之一「分筋錯骨手」,避開側面墨鏡男子的進攻,趁勢抓向中年人的肩膀,中年人大驚後退,而秦少虎的腳下卻如踩着太空步,行雲流水般如影隨形。

五指如鈎抓到中年人的肩胛骨處,手臂一用力,關節處的骨骼發出兩聲脆響,力道頓時洶湧入中年人的經脈之中。

一聲慘叫,中年人便摔倒出去。

一墨鏡男子趁機橫掃秦少虎下盤,掃倒是掃中了,卻如掃在鐵柱之上,不但沒把秦少虎掃倒,反而自己大叫了一聲,抱着腳跳到一邊去。

秦少虎自小淬鍊筋骨,雖然比不上少林橫練功夫的金鐘罩鐵布衫那樣刀槍不入,卻也能抗擊木棒擊打,尤其他的馬步功夫和厲害,下盤之穩,如老樹盤根。

最後一個墨鏡男子兇猛的一拳直奔往秦少虎喉管。

喉管是人體上最致命和脆弱的地方,喉管斷裂,呼吸不通,便性命難救。這確是狠毒招數,秦少虎惱恨其歹毒,看着那拳頭衝擊而來,不閃不躲,張開手掌就迎向那拳頭,當拳頭和手心接觸之時,秦少虎的手掌迅速將那拳頭握住,只聽得那拳頭上的骨骼斷裂之聲,伴隨着撕心裂肺的慘叫。

秦少虎再一招「順手牽羊」,便將墨鏡男子向身後摔了個「狗啃屎」。

本來氣質不凡的三個人,眨眼間都變得灰頭土臉。拳頭被捏斷裂的男子,痛得滿臉是汗,包括那中年人,之前看着無比冷酷,很有氣場,現在一隻手臂耷拉着,也像只鬥敗的公雞。他那隻手臂已經被秦少虎用「分筋錯骨手」傷了經脈,不能用力。

「怎麼樣,還要打嗎?」秦少虎見中年人看着他那不甘而狠毒的眼神,故意挑釁。

「小子,你別狂,蜀東的水深得很,足夠淹死你的。」雖然打輸了,可中年人還是有點老氣橫秋。

蜀東的江湖人都喜歡說,輸得了本事,輸不了面子。

秦少虎笑:「我知道蜀東是大海,可我卻是只海燕。大海的水再深,我都永遠翱翔在大海之上,我的人生永遠都只有一種態度,暴風雨如果一定要來,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哥哥我喜歡挑戰,喜歡刺激。」

「你到底是什麼人?」中年人開始覺得秦少虎還真是有點深不可測,想探知些端倪。

「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呢?」秦少虎問。

「我覺得?」中年人咬了咬牙,「如果要我覺得的話,你應該是死人。雖然這一刻還活着,但也許下一刻就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

沒等秦少虎說話,就對另外倆墨鏡男子吼了聲:「我們走!」

「走?」秦少虎咬着牙,神情間殺氣畢露,「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就隨便走嗎?也太沒有把哥哥我放在眼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