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榭低頭看了看地上,只見地上扔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玩具。有木馬,有玩具小汽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積木……

莫小榭順着玩具走去,一直走到了樓梯。

「啪!」

二樓突然傳來一聲響,莫小榭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黑漆漆的二樓。

她安慰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使自己平靜下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莫小榭向樓梯邁了一步。

木質的樓梯被踩得吱吱呀呀作響,每一聲,莫小榭的心裡都會一緊。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二樓。屋裡烏漆墨黑的,莫小榭看不清楚。她在牆邊摸索着開關,「啪!」忽地一聲響,嚇得莫小榭立即打開了燈。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

原來是牆上的照片。

由於時間問題,牆上的釘子變得很脆。它每天經受着大風的摧殘,終於撐不住照片,斷了。

莫小榭走近,撿起地上的照片。她用手抹了抹照片上的灰,這才看清照片裡是什麼。

照片裡是一個母親抱着一個孩子,母親眉眼慈祥,孩子也十分的開心。

莫小榭手裡的照片,母親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孩子自然也是很小。看他肉嘟嘟的小臉,莫小榭竟嘴角上揚,笑了出來。

莫小榭抬頭看了一眼牆壁,整面牆都掛着照片,仔細看看,是按照孩子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的。

莫小榭一張一張看過去,孩子一直在變化,由嬰兒般大小,一直長到了四五歲。定睛一看,這孩子怎麼那麼眼熟?

莫小榭看得入神,還沒想到是誰,樓下就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忽急忽慢,時而沉穩,時而急躁,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莫小榭什麼也沒想,立即放下照片,尋找藏身之處。她焦急的環顧四周,只有衣櫥可以躲!

她趕緊鑽進衣櫥,關上了衣櫥門。透過微微縫隙,莫小榭毫不鬆懈的盯着外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嗒嗒嗒……

一步一步,扣在莫小榭的心弦上。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將動靜做到最小。

只見,一道身影划過,莫小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想,誰半夜沒事幹跑來這裡?莫非是小偷?不可能,這破舊的樓房,好多年都不住人的,就算是小偷,也看不上!

如果不是小偷,那……莫小榭想到了不好的事!這大半夜的,該不會……見鬼了吧?!

正想到「鬼」,衣櫥門突然被打開!

莫小榭大叫了一聲,釋放內心的恐懼!

「你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傳進莫小榭的耳朵里。她頓時平靜下來,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席侽。

莫小榭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笑得很是燦爛,剛要開口解釋,就看見席侽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莫小榭刺穿!

莫小榭不知道怎麼回事,愣愣的盯着席侽。席侽漆黑冰冷的眸子,讓人盯久了,會不寒而慄。

「給我出來!」席侽一把拽出了莫小榭,力道極大,眼神極狠。

莫小榭嚇了一跳,一頭霧水……席侽這火發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莫小榭想抽出被席侽用力抓着的手腕,可他的力氣極大,莫小榭根本做不到。

「鬆開!你弄疼我了!」莫小榭掙扎着。

席侽卻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莫小榭越掙扎,他的力氣就越大。最後,莫小榭疼得受不了,索性放棄了掙扎。

「你有病啊?沒事幹瞎發什麼火!」

「呵,我有病?你也不看看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進入這間屋子!」

聞言,莫小榭眉頭狠狠地皺了下,什麼叫沒資格?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吧!

「席侽,你別太過分了!我為什麼不能進來?這是你家的?」

「廢話!跟我回去!」席侽的語氣不可商量,無視莫小榭的掙扎和吵鬧,將她帶回了別墅。

一進別墅,席侽就拽着莫小榭直奔臥室,僕人看見席侽發怒的樣子,不敢靠近,更不敢上前詢問怎麼回事。

席侽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將莫小榭扔在了床上。莫小榭立即爬起來,揉着酸痛的手腕,挺直身子,仰望席侽:「你這個瘋子!」

「隨你怎麼說!莫小榭,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走出這道門!」

說完,席侽一把帶上了臥室門,將門鎖了起來。

——

莫小榭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更不知道席侽沒事發瘋是因為什麼,現在又被他給鎖起來了,莫小榭氣急了!

她毫不示弱,不甘心坐以待斃,他席侽憑什麼把她關起來?

莫小榭用力的拍門,踢門,踹門,可是這門太結實!無論如何,它都是紋絲未動!莫小榭將所有的氣,都發泄在門上,可卻拍痛了自己的手,踢痛了自己的腳。

「席侽!你這個瘋子!放我出去!」莫小榭不顧形象,也不顧席侽會不會發火,放聲喊罵。

「席侽!你有本事關我,沒本事放我出去,算什麼好漢!」莫小榭聲音更大了。

僕人聽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像是不共戴天了呢?

可是,沒有席侽的准許,僕人也不敢放莫小榭出去。

席侽在書房裡,聽見莫小榭的吵鬧,也沒了心思工作。他扔下鋼筆,邁着極快的步伐,走到臥室門口。

「喊夠了沒?」

「沒有!放我出去!」

「不可能,給我好好待着,就算你喊破了喉嚨,我也不會放你出去!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面壁思過!」

話音剛落,席侽就離去。莫小榭聽見席侽離開的腳步聲,氣不打一出來!

她隱隱約約聽見席侽和僕人的對話:

「把她看住了,別讓她使什麼幺蛾子。」

「是!少爺。」

莫小榭喊累了,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無語的苦笑。

「面壁思過?面什麼壁,思什麼過,我都不知道我幹了什麼,讓你發這麼大火,你又不說!真是個奇葩!」

莫小榭碎碎念的發泄,一邊說一邊對着門翻白眼,好像那道門就是席侽一樣。

莫小榭說累了,她往床上一躺,姿勢張揚,放飛自我。

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