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院門前,林夢雅帶着卓妍嬌焦急地眺望遠方,終於看到卓成平急匆匆的身影,林夢雅這才打了聲招呼:「卓先生,這兒。」

「林老師不好意思啊!剛處理完公司的事兒,嬌嬌怎麼了?」

「她今天訓練一直不在狀態,我問她,她哭着說想媽媽了。」

卓成平在聽到「媽媽」這兩個字後,眸底一沉,繼而抱起女兒,親着臉頰說道:「嬌嬌沒事啊!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卓妍嬌淚眼朦朧,趴在他脖子上沒吭聲,卓成平順勢邀約,「林老師,今天多虧你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我應該的……」林夢雅還沒推脫完,卓成平緊着道:「就當幫幫嬌嬌,讓她想開點兒。」

卓成平以女兒做藉口,弄的林夢雅拒絕不得,只好點頭答應了。

「總監總監。」貝雯雯邊跑邊喊着剛走進樓道的傅子珩。傅子珩一轉身,看見她匆匆忙忙的樣子有些好笑,隨即點了點頭:「下班了?」

「嗯,今天我們經理大發慈悲,不用加班。」貝雯雯與他並排站在電梯口。

傅子珩淺笑道:「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大學生,果然還是一片玩心,不加班樂成這樣,年底了,加把勁,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

「嗯。」貝雯雯爽快的答應着:「謹遵總監教誨。」

「叮——」

電梯門打開,貝雯雯低着頭就要向里走,迎面看見剛下來的落亦杉,「亦杉姐。」

「是你們啊!怎麼一起回來的。」

「沒有,樓道里遇見的。」傅子珩一本正經的解釋着,「你這是去哪兒啊?」

「加班手術,我今天連軸轉,這是第四台了。行了,你們快上去吧!我趕時間。」

「開車小心。」傅子珩囑咐着,一旁的貝雯雯看着傅子珩的表情,八卦的小火苗一下子升了起來,心中一激動,連今天公司這件大事都忘了問問,一個電梯上去,倒是安靜的很。

一頓飯後,卓妍嬌的心情已是平復下來,生龍活虎的鬧了一會兒,便沉沉的睡着了。卓成平抱着女兒,非要送林夢雅回家,林夢雅推脫無果,便應下了。卓成平將女兒放在后座,用安全帶固定好,這才安心開車。知道林夢雅一肚子疑問,所以沒等她開口,卓成平就將自己的家事和盤托出。

「我和嬌嬌的媽媽,一年前離了婚,她去了澳洲,再也沒回過國。」

「孩子這么小,你們怎麼捨得離婚,夫妻間,又何必走到這個地步。」

「感情這個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只是可憐了嬌嬌,我每次聽到她喊媽媽,心就像針扎似的。」

「父母離異,孩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卓先生,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只希望您能多抽點時間陪陪嬌嬌,畢竟她才是最無辜的。」

「林老師,你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相視一笑,林夢雅不禁打量了一下卓成平,他有三十五歲了吧!很成熟,目光很堅定,也許是早早成家,讓他早就退去了稚嫩。不知為何,林夢雅瞬間有種莫名的衝動,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手術室門口的燈終於滅了,在門外焦急等候的病患家屬,一股腦地圍在剛出手術室門、正在摘口罩的落亦杉身旁。「大夫,我兒子怎麼樣啊?」一個大約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急切地問道。

「手術很成功,您兒子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還需要靜養。一會兒不要進去這麼多人,只進一兩個人就好了。」落亦杉耐下性子解釋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謝謝您啊!大夫,要不是您,我兒子命就沒了。」

「是啊!真是謝謝大夫。」

「應該的,快進去看看病人吧!」落亦杉打發走家屬們,這才摸起手機,本想看看時間,卻見微信和電話快要炸了,而這些消息來自同一個人,她的男友白笑天。

落亦杉計算了時間,他現在應該在搞研發,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瘋狂的找自己,隨即拔了回電。

「喂,笑天,怎麼了。」

「哎呦喂!祖宗,你可算接電話了。」手機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

「怎麼了?」聽他的語氣像是自己失蹤了一樣,落亦杉不禁苦笑。

「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剛才還在自我反省,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你不理我。」

「拜託,白笑天你能不能不這麼多此一舉,你才認識我一天嗎?還擔心我生氣了,咱倆隔那麼遠我生哪門子氣。」

「反正你沒生氣就好。」

「我剛做手術呢!今天連着四台,手現在握手機都費勁。」

「老婆大人辛苦了。」白笑天嬉皮笑臉地說着,「和您報告一個好消息,我的學術論文通過了,等這兒成定局,我馬上飛回去找你,我這幾天快想死你了。」

「少和我貧,年前能回來嗎?」

「年前?我倒不敢保證,但肯定回去陪你過情人節。」

「行,情人節我要見不到你,後果自負啊!」

「得令。寶貝兒,啵一個。」

「啵什麼啵,我在醫院呢!」

「你不啵我可啵了啊!」白笑天對着電話親了下,便囑咐道:「你早點回家,路上開車慢點,好好休息啊!對了,海市現在可冷着呢!出門多穿衣服,回去我要看你把自己弄瘦了,或者弄感冒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呦,來勁了是吧?」

「哪有哪有,老婆最大。」

「這還差不多。」落亦杉滿意一笑,說道:「好了,不和你說了,改天聊,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