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一邊揉着身上被陳旭剛剛打疼的地方,一邊扭曲着臉撇着嘴痛苦呻吟,一臉的憋屈。

早知道這傢伙下手這麼狠,自己就不去用這些小把戲試探他了,這可倒好,自己現在這樣怕是要靜養幾天了。

不過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雖說受了點傷,但是也讓張成打心底里開始佩服起這個男人來。剛剛對付自己怕是人家都沒用全力,要是跟上這麼一個好師父,以後自己的前途一陣光明。

一想到這兒,張成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林曉看着上一秒還一臉扭曲的張成,這一秒又換上了一種欠揍的笑容,心裡就一陣無語,伸手就往張成後腦勺又拍了一巴掌:「我說你小子還是趕緊起來吧,難不成你準備今晚就睡到地上?」

張成「啊」的叫了一聲,摸着後腦勺委屈的望着林曉說道:「姐,你怎麼又打我?這回我還沒被師父教育呢,就要先被你打傻了,你要是把我打壞了,師父肯定饒不了你。」

「嘿,你小子剛拜了師就長本事了是吧?」林曉沒好氣的瞪了張成一眼,這小子現在都敢威脅自己了。

說罷林曉站起來轉身就走,絲毫不管身後正在地上大喊大叫的張成。

張成欲哭無淚的撇着嘴,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忍着痛朝着房間走去。

這段時間沒接到什麼新的任務,雖然陳旭私底下也一直在默默調查和關注着阿諾斯丹那邊的動態,但是似乎都沒有什麼進展,反而顯得平靜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這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不過敵人在暗,我方在明,既然對方沒什麼行動,自己也沒辦法做什麼,眼下就等着對方出招吧。

不過陳旭可不怎麼擔心,倒不是因為自大,他好歹也是東南亞黑手榜排行第一的傭兵之王,這些年積累的各種經驗也不是鬧着玩的,見機行事就好了。悠閒的日子總是格外的短暫,要不怎麼叫人格外珍惜呢。

反正林曉在家待着,不出去亂跑,安全係數也高一點。

不過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陳旭一下子還有點不太適應這種日子,眼下閒着也是閒着,既然張成那小子想學點東西,索性就現在教他好了。

其實這些天陳旭也不是完全閒着,除了少部分出去的時間以外,剩下的大多時間都在房間裡規劃着應該怎麼教張成。

這件事還真讓他有點無奈,雖說以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自己總是雷厲風行,第一個出色完成任務的人,但收徒弟教人這種事倒還是第一次做,難免有點無從下手。

一想到張成這小子是自己戰友的弟弟,也就沉下來有了想要好好培養他的想法,等張成強大起來不僅能幫忙保護着林曉,也能護着點自己,找點正當工作什麼的,自己也就不用操心了,也算是讓曾經的戰友在天之靈安息。

陳旭一邊想着一邊朝張成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被陽光刺了下眼,恢復過來後就看到張成躺在陽台上,好不愜意的一邊翹着二郎腿,一邊眯着眼曬太陽,身邊還放着七七八八各種各樣的零食和水果。

呵,這小子倒是會享受。

張成這邊也聽到了推門的聲音,一扭頭就看見陳旭靠着門正在看着他,那目光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雖說是自己的師父,但是目前也不太熟悉,生怕自己哪惹到這個暴脾氣的師父了,再給自己揍一頓,他這小身板再挨兩下怕是就要報廢了。

「嘿嘿。」張成訕笑一下說道,「師父,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陳旭雙手環胸,背靠着牆,一動不動的繼續盯着張成,絲毫沒有要進去坐的意思。

「師父你餓不餓,要不你先吃點東西?」張成一邊試探着問道,一邊把手邊的零食往陳旭那個方向遞着。

「你就準備讓你師父我吃你吃剩下的東西?」陳旭難得露出打趣的表情。

聞言,張成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的零食袋,又不好意思的朝陳旭笑了笑:「師父,你想吃什麼,要不我去給你買?」

說罷,張成就起身做出一副準備聽候差遣的樣子。

陳旭看着眼前這小子不禁有些好笑,雖說這小子是張立強的弟弟,那不怕死的性格倒是跟他哥有些相像,但比起他哥來性子倒是活潑了不少,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不過這樣也好,心思少倒也樂得自在。

張成看着陳旭打量自己的目光,不禁又咽了咽口水。

這點小動作自然是沒逃過陳旭的眼睛,陳旭開口淡淡的說道:「你不用這麼害怕我,你既然想拜我為師,我就不會隨便欺負你。」

張成聽完這話一愣,這傢伙跟前兩天的差別還真大啊,眼前的陳旭似乎更有煙火氣了,愣完以後又趕緊點了點頭。

陳旭低頭看了看錶,頭也不抬的說道:「現在是上午9.55分,如果你還想學東西的話,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一身利落的衣服,去我房間門口等着。」

「啊?現在就開始啊,師父你上次下手太重了,我傷還沒好呢。」張成一聽陳旭的話就變成了一臉委屈的表情。

「呵,我看你剛剛吃東西倒是挺有精神的。」

「這個。」陳旭心虛的撓了撓頭,隨後又訕笑着說道,「師父你看都中午了,要不咱們吃了飯下午再開始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旭瞥了一眼正在打小算盤的張成,一邊扭頭,一邊擺了擺手說道,「你剛剛已經吃了不少了,你還有四分鐘,如果你來不了我就當你是放棄了。」說罷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成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拖延拖延,一看陳旭走得那麼乾脆,再想想陳旭剛剛說的話,一咬牙趕緊換衣服去了。

果然剛剛自己以為陳旭這個傢伙有了煙火氣,轉性什麼的都是不可能的。

雖說自己之前認師父的時候一臉的信誓旦旦,但是真要做起來的時候就虛了,這師父這麼變態,誰知道會不會累死他,可誰讓這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拜的師呢,自己選的路喪着臉也得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