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怡打電話的時候,白玉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火急火燎的感到醫院,氣都顧不上喘,抓着她的胳膊就問,「小軒怎麼樣了?」

「醫生還在裡面做治療。」張欣怡看了眼病房,拉着她到一邊小聲說,「白玉,小軒這病不能再拖了,他最近發病的幾率越來越高,在這麼下去,估計撐不了多少時間。」

白玉一個踉蹌,身子搖晃了一下,她手撐着牆壁,看着病房內臉色慘白的小軒,整顆心猶如被一根根尖細的針刺着。

「醫生都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我又能怎麼辦?」

兩年了,看着小軒常常被病痛折磨,她的心就痛到無法呼吸,前前後後治療就做了無數次,而醫院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

病房門被打開,白玉急忙迎了上去,「醫生,怎麼樣了?」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在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恐怕他撐不過三個月。」

「什麼?」

白玉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還是張欣怡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抓着張欣怡的胳膊,強撐着身體,「醫院真的想不到辦法了嗎?」

「如果有合適的骨髓,我們肯定就幫你們做手術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聯繫孩子的父親,看他的骨髓能不能跟孩子匹配的上。」

「 孩子父親。」

白玉在嘴裡喃喃的嘟囔,拳頭攥在手裡,整個人低沉到了谷底。

「對了,我要去外地進修,以後我就不再是易念軒的主治醫生了,明天醫院會安排一個專家過來。」

白玉是被張欣怡攙扶進病房的,小軒已經睡着,睡夢中眉目緊皺,她顫抖着身體上前輕撫着他的腦袋,眼裡全是愛意。

張欣怡看着她的樣子,心裡難受,壓低聲音咆哮,「我說你還在等什麼,難道小軒的命你不要了?」

她就是不明白,到底兒子的命重要,還是尊嚴重要。

那個男人一消失就是五年,在兒子生死關頭,她為什麼就不願意找他來幫助。

白玉神色一變,沒有說話。

張欣怡氣急,罵道,「你是豬腦子嗎?你們已經分手五年了,或許他都已經結婚生子,你們的事情也已經畫上了句號,可是作為孩子的爸爸,他就應該救他。」

白玉為小軒蓋好被子,站起身到窗邊,看着湛藍的天空中溫和的陽光,她的聲音很輕,很平淡,「他回來了!」

「回來了?」張欣怡驚了一下,「那你快去找啊!」

白玉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找什麼?有必要找嗎?」

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易宥軒,現在的他冰冷無情,即使知道小軒是他的孩子,他恐怕未必會信。

況且,要想找到合適的骨髓有多麼的難,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都不能跟他的匹配,易宥軒的幾率充其量也只占了百分之五十而已。

既然五年前都成了過路人,現在就更沒有聯繫的必要。何況他剛剛才羞辱過自己,何苦又要送上門去給他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