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致鐸的語氣裡帶着嚴重的警告,聽到程源的那句老公的時候,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殺氣,有心的人就能知道,他對這個稱呼極其的不滿。

「姐夫,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負罪感太重。」

程源快速的走到了任致鐸的身邊,挽上了他的手臂,眼淚不要錢的就流了下來,在任致鐸看不見的地方,眼中散發着兇狠的目光。

如果顧兮不去惹任致鐸不開心,今天晚上她也不用被吼,在顧兮不知道的情況下,程源已經在她的身上又記了一筆仇。

「姐夫,是不是我姐偷偷的做飯惹你不開心了,我會勸勸姐姐的,讓她乖一點。」

程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狠,快的讓人不易捕捉,她抓着任致鐸的手更緊了一點,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程源現在腦袋裡想的都是顧兮竟然還沒有學乖呢!

「回去休息吧。」

任致鐸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將麵條夾起來就要往嘴裡送。

「姐夫,我叫傭人給你做點夜宵吧,姐姐做的飯肯定沒辦法吃的。」

程源時刻都不忘貶低着顧兮,和顧兮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聽過她會做飯,所以她很註定顧兮是不會做飯的。

「不需要了。」

被程源纏的,任致鐸已經沒有心情再去嘗一口面是什麼味道了,他用力的將筷子摔到了桌子上面,是人都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姐夫,我們快回屋休息吧,我好睏啊。」

程源還配合着打了個哈欠,完全將任致鐸的怒火忽視掉了。

任致鐸甩開程源的手,徑直的走到了樓上,程源也跟在上去,在上樓的時候,她表情猙獰的看着桌上的那碗面。

顧兮回到房間裡就急忙的將睡衣脫了下去,用冷水衝着身上被燙到的地方,緩解着身上的疼痛。

沖完以後,顧兮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帶自己的睡衣進來,她隨手裹着浴巾就走了出來,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來她的房間。

「啊……」

看見窗邊的人影,顧兮大聲的叫了出來,一下子衝進了被窩裡,將腦袋蒙在了裡面,身體不斷的發抖着,嘴裡不停的嘟囔着什麼。

「顧兮,你又在搞什麼?」

任致鐸剛回頭就聽見顧兮大喊了一聲,隨後就像見到鬼了一樣鑽進了被窩裡,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顧兮真的以為自己見到鬼了。

「我問你,你在幹什麼?」

任致鐸一把將顧兮的杯子扯開,才發現顧兮臉上早已經布滿了淚水,看到這樣的顧兮,任致鐸皺了皺眉。

「你可真是矯情的讓人噁心。」

他就知道,顧兮狗改不了吃屎,一個人的性子怎麼可能在幾天之內轉變這麼大呢,任致鐸突然間沒有了興趣,甩袖走了出去。

直到任致鐸離開了這個房間,顧兮才反應過來,原來站在窗口的那個人是任致鐸,不過跟鬼來說,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剛剛任致鐸的話,她就覺得反胃,他竟然說自己矯情?如果這碗面倒在了程源的身上,難保不會趕緊叫救護車。

顧兮這一晚上的好心情,全部都因為任致鐸出現的這件事情被破壞掉了。

她圍上浴巾跑到門口,再三確認門被鎖上之後才放心的拿了身睡衣穿在了身上,這一晚上,顧兮基本沒有翻身。

翌日一早,顧兮早早的起了床,她身上被燙傷的地方還沒有處理,所以很早就打車去了醫院。

如果不是之前顧正霆一次性給了她很多錢,恐怕她現在連出門打車的錢都沒有。

「學長,你現在在醫院裡嗎?」

顧兮到了醫院門口,才在包裡面拿出了名片,打通了上面的電話,潦草的說了幾句,顧兮就等在了醫院的大廳。

江與城來的速度很快,幾乎是顧兮前腳剛坐下,他就跑了下來,不難聽出他氣喘吁吁的聲音。

「學長,你跑那麼急幹嘛?」

顧兮一邊拍着江與城的背,一邊責怪着,她這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傷口,只要不耽擱就可以了,沒必要這麼爭分奪秒的。

「沒關係,你哪裡燙傷了?方便看嗎?」

聽到江與城的這句話之後,顧兮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看着顧兮的反應,江與城也明白了過來。

「我去幫你找個女醫生。」

江與城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很快就讓醫生騰出了時間。

顧兮的胸上只是紅腫,但是肚子被水燙到的地方,膿包已經被衣服磨破了,有微爛的跡象。

醫生將藥上完之後,將藥單又寫了一份,交到了江與城的手裡。

「顧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