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向暖被弟弟的血給嚇到了,身上猛然湧起一股力量推開了黑衣老大奔到向陽的身邊,剛扶起來他便看到自己雙手都是血,一時間不敢有下一個動作。

房間裡面的其他幾人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有些愣住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看着他們的老大詢問道:「老大,還繼續嗎?」

他們追債是追債,但一旦沾惹上人命,那就是刑事案件了,是要被警察追捕的。

黑衣老大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眼神一沉,最後也是有些膽怯,一招手便帶着一群人拿着搜來的所有值錢物品離開了。

不過幾分鐘,空曠的房間就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向暖無助的哭泣聲。

看着懷裡血流不止的弟弟,再回頭看着暈倒在地的母親,向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輕輕的將弟弟放在了地上,然後踉蹌着跑去撿手機,不斷的按着開機鍵,可是手機卻始終沒有反應。

「怎麼辦,打不來,怎麼辦……」向暖崩潰的哭着,眼神不斷的掃視着,看到家裡的座機急忙奔了過去,打出急救電話的那一刻心裡滿是慶幸,幸虧電話還能用。

撥通之後,向暖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儘量清楚了表達了母親和弟弟狀況,還有家庭住址。

「求求你們快一些,我媽媽有心臟病,弟弟流了好多血……」向暖看着不遠處的兩個至親說道,護士急忙答應,回答說馬上會派醫護車過去。

掛了電話,向暖按照印象給母親做着心肺復甦,至於向陽她則不敢再動,害怕造成二次傷害。

十五分鐘後,救護車終於趕到,專業的護士快速將向母和向陽挪上了擔架,向暖也跟着一起坐上了救護車趕往醫院,路上想問母親和弟弟的狀況,可是看着忙碌的護士又不敢打擾,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能默默的祈禱上蒼千萬不要讓兩人有什麼危險。

到了醫院之後,向暖被攔在了手術室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着手術室的始終亮着,生平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那麼漫長,甚至比她當年和顧北楊分手那晚都要漫長。

四個小時後,護士終於從手術室出來了,向暖第一時間跑了上去,急聲開口問道:「護士,我媽媽和弟弟怎麼樣了!他們沒有什麼危險了吧?」

面對向暖懇求的眼神,護士心中也有些憐憫,有些沉重的開口說道:「你弟弟失血過多,並且傷在頭部,雖然手術成功保住了性命,但是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至於你母親……」

說到這裡,護士有些不忍,但是卻又必須說道:「你母親的心臟病已經很嚴重了,我們建議馬上做換心手術,不然的話,她很有可能撐不過三個月。」

聽完護士的話,向暖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腦海被這兩個重磅消息炸的一片空白,甚至就連眼淚都忘記了怎麼流。

「小姐,沒事吧?」護士急忙蹲下扶住她,安慰的說道:「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弟弟也不是說完全醒不過來,醫療史上植物人甦醒的案例也有很多。你母親只要做了手術,暫時也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

聽到這句話,向暖渙散的意識才總算是聚集了一些,拉着護士急切的問道:「還有希望的是不是?我媽媽和弟弟都有可能會好的是不是?」

雖然不想給病人無謂的希望,但是看着向暖的精神狀態,護士還是點了點頭,「是,會好的。」

「謝謝護士,謝謝你!」向暖這才算是活了過來,握着護士的手連連拜託:「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媽媽和我弟弟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他們。」

「我們會盡力的,你也早點去繳費吧,以便後續治療能夠順利進行。」

「好!好好!」

向暖聞言不敢耽擱,急忙跟着護士去了收銀處,可是當聽到需要繳的費用金額時,一下子愣住了,20萬,她現在要到哪裡去弄到20萬?

「護士,可以先幫我家人治療嗎?錢我會很快籌齊的!」向暖拉着護士懇求道。

護士也滿是為難:「小姐,不好意思,這個我做不了主,您還是趕快想想辦法吧。」

向暖一顆心頓時沉下。

想到什麼,向暖急忙回家,翻找着一切可以拿去抵押的東西,可是之前家裡已經被那些黑衣大漢洗劫一空了,除了衣物便再沒有什麼東西留下。

不死心的向暖又不顧黑夜回到了江邊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所幸還在,她不顧路人的眼光當眾打開行李箱開始翻找了起來,但是傭人又怎麼可能給她收拾李家之前的東西。

最後什麼都沒有翻找出來,向暖絕望的坐在地上,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集中爆發在了她的身上,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不過兩分鐘,向暖便狠狠擦掉了眼淚站起了身子,然後走到馬路邊去攔車。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媽媽和弟弟都在醫院耽擱不得,浪費一秒鐘都有可能危機生命,所以她必須得儘快想辦法籌到錢,而她能想到的辦法,只有沈秋宛。

畢竟她做了李家兩年的兒媳婦,只有自己求她,她一定會答應借自己20萬的。抱着這樣的想法,向暖坐上車之後快速往李家別墅的方向趕去。

現在正是11月,長林市遭受寒流侵襲,本來就陰沉的天好似也承載不住這濃厚的烏雲,點點雨滴落了下來,很快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看着不斷沖刷這車窗的水注,向暖暗道不好,她沒有帶傘。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到了目的地之後,向暖飛快的下了車,身子在離開車的瞬間就被打濕了,刺骨的寒冷直逼心田,她身子打了幾晃,最終拼力穩下,艱難的朝着李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段她無比熟悉的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終於到達地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溫度了,腳下一軟就想要倒下。

可是她不能,她身上還有兩條至親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