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抬頭望着他,唇角微微抿了一下。「看來,我真是低估了顧先生的記憶。只不過,您忘記了,您辭退我了。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他說出『女傭』兩個字的時候,她有多難受。

「你為什麼跑到我家裡去?」顧北誓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疑惑的眼眸望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細節。「是GM集團派你去的?還是你有什麼其他目的?」

蘇萌皺眉看了看他,難道這男人有被害妄想症嗎?只要是接近他的人就一定有目的?

「我缺錢,去你家當臨時工工資高。我是為了錢去的。」她撒了一個小謊。

「為錢?」顧北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能站在喬天亦的身邊,卻告訴我因為錢去我家裡做女傭,你覺得這話我能信嗎?」

蘇萌咬了咬牙,打算賴到底,「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說的都是實話。」

顧北誓盯了她幾秒,隨後點了點頭,「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信你。」

蘇萌有點詫異,卻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可是接下來這一句話,卻傷到了她。

他那滿是厲色的眸子,瞬間迸射出徹骨惡寒,薄唇輕啟,寒涼的話語泄出:「你既然為了錢可以去做女傭,那麼為了錢做喬天亦的情 婦,也未嘗不可。似乎,更解釋得通了。」

蘇萌的心,像是被一把淬了毒的劍用力叉上了一樣疼。下一秒,她寒着薄霧的眼眸抬起,用力回瞪着他。

「你憑什麼?」她哽咽着開口,「顧北誓,你憑什麼那麼說我?我就算是做情 婦,礙着你什麼事了?你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你簡直就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自大狂。」

在眼淚滴落的那瞬間,她猛然轉過頭去往外面走去,用力的拉來了洗手間的門,看到顧北誓的司機果然守在門口。

她抬起那雙狠厲的眼眸,用力吼道:「讓開!」

司機愣了一下,側頭看了看裡面的顧北誓。

顧北誓猶豫了一下,看着蘇萌固執的背影,心裡有一股煩悶開始慢慢發酵。隨後,他漠然點了點頭。

司機讓開了門口,蘇萌立即奪門而出,一會兒就在拐角處不見了蹤影。

顧北誓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鏡中那個依舊深沉的自己,卻在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在意的神色。這個認知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對於這個見面不過兩次的女人,他竟如此在乎了呢?

拳頭慢慢緊握了起來,顧北誓低垂着眼眸,好一會兒再次抬起,眸中的所有情緒都被冰冷所取代。

他活了二十六年,也鬥了二十六年。自他有記憶以來,他便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生活。他能有今天這個成就,他能在這個位置這麼久時間,靠的可不是什麼兒女情長。而是比任何人都要硬上三分的心腸。

誰都不能成為他在意的人,即使那個和自己已經結婚了一年半的妻子。更何況,是一個見面不過兩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