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送蘇雨晴回到她居住地,花都市東山花園別墅區。

剛才發生的危險歷歷在目,蘇雨晴還有些心有餘悸,下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蘇雨晴做了一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腳,舒了一口氣,對陸軍說:「陸軍,你把車開走,明天早上八點鐘來接我。」

陸軍說:「蘇院長,剛才的車禍十分詭異,似乎目標明確,就是衝着你來的。是不是需要我留下來保護你?」

蘇雨晴略作遲疑,陸軍雖然是好意,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雲英未嫁,這棟別墅更是從未有陌生男子進入過,這事關到自己的清譽,她經過慎重考慮,難能可貴地柔和一笑,「不用了。小區有警衛值班,這兒的保安都是二十四小時晝夜值班。再說,今天白天你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陸軍無奈,只好開着車默默離開,不過,他並沒有回家,而是把車停在不遠處綠化帶之外,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監視蘇雨晴居住的那棟別墅。

閻王島的殺手第一次刺殺沒有成功,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陸軍對蘇雨晴的安全當然不放心。

今天給二十四個新生兒看病,確實折騰的挺累,陸軍在車裡很快就睡着了。儘管人睡着了,但是他的神識一直在警戒着!只要有危險人物接近蘇雨晴的別墅,他都會有警兆!

好在,這天晚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天亮後,陸軍準時把車子開到蘇雨晴的別墅大門前。

天氣陰沉沉的,絲絲小雨隨風飄落。

蘇雨晴衣着正裝,打開門走出別墅,奇怪的是她手裡捧着一束白菊花!

上車後,蘇雨晴眼圈有些發紅對陸軍說:「先去北山墓地,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

紛紛飄落的細雨中,蘇雨晴和陸軍打着兩把黑傘順着青石台階結伴走上山頂,來到一座刻着「蘇挽月」名字的墓碑前,她將手裡的白菊花放到墓碑前,然後恭恭敬敬的三鞠躬,說道:「媽媽,我來看望你了。」

看着墓碑,蘇雨晴神情肅穆,美眸中淚珠晶瑩而剔透,隱含着無限的憂傷與淒涼之色,縴手點燃了蠟燭,正正地放在碑的前方,隨後拿出一塊乾乾淨淨的毛巾認認真真地擦起了石碑,把石碑上每一個字都擦得閃閃發光。

關於母親和父親之間的恩怨,蘇雨晴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父親辜負了母親,害的母親思念成疾,最終含恨病逝。

而他的父親,那位號稱海外生物科學狂人的秦兆豐,卻在天涯另一方,娶了一位美貌少妻。

所以,媽媽她恨,蘇雨晴自己也恨她的生父。

秦兆豐前些年也來過花都市,他希望蘇雨晴能夠跟自己走,可是蘇雨晴對這個父親沒有半點好感,對他的要求更是嚴詞拒絕。今天,是母親去世十周年的祭日,她打算好好陪母親說會兒話。

「陸軍,你先回車上去吧。」

雨雖然不大,但是陸軍的衣服都有些濕透,陸軍微笑說:「蘇院長,我沒事。等你一起下山。」

自從來到這塊墓地,陸軍的神識就發出警兆,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看透,那種威脅來自何方。

今天有雨,來墓地祭奠親人的人不多,整個公募大約有十幾個人稀稀疏疏分散在四周。

現在,陸軍的眼睛在經過一陣時間的搜索後,鎖定着右後方向。

那是一對風濁殘年的老年伴侶。他們的服裝十分奇特,都穿着上世紀初期流行的青布長衫,男的戴着禮帽,墨鏡,手裡拿着文明棍。

女的蒙着黑頭巾,手裡還拎着一把二胡。正在拉一個很淒涼的調子。貌似在吊念亡故的親人,現在,陸軍聽出來了,二胡里散發出一種陰森的殺氣!

這個老女人,就像一把即將出鞘的鋼刀,她鷹一樣目光,也正看向蘇雨晴。

陸軍突然回憶起,昨天晚上,迎面開來的大貨車,女司機鷹一樣的目光!肯定就是她,昨天行刺未果,今日再來。閻王島果然神通廣大,連蘇雨晴母親的祭日都摸得清清楚楚,而且猜到了,她一定會來祭奠自己的母親。

「黃泉路上覓知音。奈何橋頭等依人。一曲斷魂曲聽完,你該上路。」男殺手揚了揚文明棍開口說道。

蘇雨晴終於意識到,這個人在跟自己說話,不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男殺手拄着文明棍,一步步逼近,距離蘇雨晴也越來越近。從男殺手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讓蘇雨晴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閻王令下如山倒,誰敢留你在世間!」男殺手怪笑一聲,身形驟然拔起,就像一隻蒼鷹,朝着蘇雨晴直撲過來。

這一刻,男殺手太自負了。雖然,蘇雨晴身邊還有一個手撐雨傘的陸軍。但是,陸軍的存在與否,好像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自己完美一擊。自己手中的文明棍,勢必要戳穿蘇雨晴的喉嚨。

這個美人確實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惜,有人出了大價錢,閻王讓你三更死,沒人敢留你到五更。

眼看那文明棍就要戳進蘇雨晴的喉嚨。突然,陸軍手中的黑色雨傘一轉,就像一面堅固的盾牌,擋在了蘇雨晴面前。男殺手的文明棍,一下子戳進雨傘中!同時,雨傘也擋住了男殺手的視線。

咔嚓,隨着一聲斷裂之聲,文明棍不知何由,竟被折斷了。與此同時,雨傘下飛出一隻大腳,這一腳直踢向男殺手的下陰。男殺手心中一凜,扭身想躲開。可是,這一腳不但勢大力沉,而且奇快無比。

男殺手躲閃不及,被一腳踢飛,他帶着一聲悶哼,重重地摔倒在地。這一腳原本是奔着他檔里踢來的,他極力躲閃,躲開了命根子,卻被踢中軟肋。

好生猛的力道!男殺手被陸軍這一腳踢斷了兩根肋骨。

慘呼之後,男殺手滿臉煞白汗如雨下。疼,錐心的疼。這種感覺好久沒有出現了,自己自出道以來,執行大小暗殺任務數十次,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敵手,更沒有栽過跟斗。

今天,栽大了!能不能完成任務兩說,有沒有留着命逃走還不一定。